蕭昭業指著牆壁上的營業執照:“你看看,老板是馮豐,不是你李歡。”
李歡一耳光就揮了過去:“兔崽子,你們今後再敢替那個女人說話,我用遙控器伺候了……”
一縷鮮血從蕭昭業嘴巴裡滑落,他憤怒地要撲上去,卻見李歡立刻摸出“遙控器”,幾人嚇得渾身發抖,原來,他是早有準備的!李歡冷哼一聲,“好好看店,若有差錯,一個也跑不了!”
然後,他得意地大笑一聲,揚長而去。
等他上車,開走,蕭寶卷才吐出一口氣來:“媽的,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無恥的人!”
眾人立刻附和著紛紛辱罵起來。
車子開得飛快,甚至闖了兩個紅燈也不知道。
幾乎是眨眼之間,就回到了彆墅。
廚師和保姆都已辭去。整個彆墅空無一人。
四周都是靜悄悄的,這個地方仿佛變成了一座陰暗的地獄。
夜風吹過,千年黃桷樹的葉子發出沙沙的、嗚嗚的聲音,熟悉的黑暗的眼睛,甚至能看見一片一片的黃葉往地下墜落。
人生,何嘗不是脆弱得如枯葉?隻是,葉子墜地還夾裹著風的聲音。而人逝去,卻常常無聲無息。
李歡在黑暗中開門,在黑暗中走進客廳,在黑暗中坐下。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又仿佛是凝固不動的。他呆坐如一尊雕塑,然後,慢慢地,東方的天空就泛白了。
鬨鐘響了三聲,他緩緩站起來,雙腿麻木,雙腳冰冷。
走到洗手間時,喉頭一甜,一口甜腥的東西吐在洗臉槽裡。牆壁上的鏡子裡,是一張死人一般的臉孔。
一夜之間,兩鬢染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