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即便“愛”——也是高高在上的“施舍”。
想愛的時候愛之入骨,想扔的時候棄如敝履。一切,端看他們高興,何曾輪到自己做主?
而自己,就像攀援的淩霄花,仿佛總在借他們的高枝炫耀自己。
沒有他們,自己也並不會就成了明日黃花。
憤恨令她的聲音柔和起來:“黃暉,我在荷塘邊,你快來。”
“我五分鐘就到,你等著我。”
答應得這麼爽快,可是,心裡忽然有些忐忑,這是第一次和一個男生上他家大門呢。而且,更要命的是,自己竟然沒有想到買禮物,現在天色已晚,去買還來不來得及?
她越想越害怕,去一個男生家裡,該買什麼禮物?該怎麼說話?
她想,也許黃暉常常帶女同學回去吃飯?她念書那會兒,本市的男生也有請一大群女生回去吃飯的,她也去過,因為人數眾多,並沒有其他特殊意義,一點也不會尷尬。
但這次就不同了,隻得自己一個人。即便是一餐普通的便飯,可是中國的國情,兒子帶女孩子回家吃飯,父母總是會有點“多心”的。如果彆人萬一知道自己是“離婚女人”,會不會冷言冷語?黃暉的母親,她會不會又是另外一個葉夫人?
萌生了懼意,就大大後悔自己不該逞無謂意氣,簡直就要趁黃暉還沒到之前拔腳開溜了。
可是,還來不及開溜,就見黃暉氣喘籲籲地跑來:“馮豐……”
黃暉手裡拎著一個籃子。他看見馮豐的裝扮,呆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馮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