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出院了,馮豐去了哪裡?
他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是不是還有個叫黃暉的病人?”
“黃暉?你說跟她一起那個男生嗎?唉,真可惜,從救護車上抬下來就死了……”
他看看越來越暗沉的天色,也不知道是抱怨命運還是怨恨這個世界,隻知道,因為那隻神秘黑手的操作,也因為自己的疏忽和嫉妒造成的過失,一切都陷入了一條越走越窄的死胡同……
自己出不來了,馮豐也出不來了!
黃暉的葬禮,定在臘月二十九的下午。
這些天,馮豐一直住在黃家,從未離開。從選址、購墓,她幾乎全程參與了,還不時向黃氏夫婦提出一些建議。
喪事的大頭是黃先生主持的。晚年喪子,再開朗的一個人也添了霜發。黃太太和馮豐,仿佛都約好似的,她們都很鎮定,並沒有要死要活,免得他更添一重擔憂。
隻是,這種鎮定在黃暉火化的那天,終於崩潰了,兩人抱著黃暉的骨灰盒,幾乎暈過去,哀嚎得令火葬場見慣死亡的人都嚇得紛紛走避,加強了保衛措施,生怕這兩個女人衝進不該去的死亡地帶……
簡單的喪禮,出席的是黃家的一些親朋,黃暉的一些同學。
馮豐一身素服站在黃太太身邊,抱著黃暉的遺像,也不知道向來賓答禮。
有個人走進來,在黃暉的靈堂上香,行禮。
黃氏夫婦都不知道這是什麼人,親友們也都不認識他是誰。但是,來往的人多,互相不認識也正常,大家都以為是黃暉的老師或者朋友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