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男人如待小豐一般待我,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的……”
芬妮歎息一聲,“錯過這樣的男人,也許一生中就再也找不到了。”
陳姐看看自己手腕上陳舊的淡色疤痕,沒有說話。暗思,其實,放不下過去的,何止馮豐一個人?
要是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能坦然麵對一切的悲哀、不幸和誤解,就不會有那麼多無窮無儘的煩惱了。
早春的小雨蒙蒙地看不到天際,道路兩邊的行道樹,葉子鵝黃鵝黃的。
車速不太快,馮豐一直看外麵的街道,那些打傘的時髦的女子,黃的紅的藍的綠的,完全是一片傘的海洋。想起小時候老師教的兒歌:
細雨蒙蒙落江麵
船頭撐開花紙傘
好似彩雲從天降
美似荷花靜似睡蓮
媽媽生我那一天
秋風陣陣雨綿綿
一隻空船無遮處
隻有那把花紙傘
她不知道為什麼在此刻想起母親——其實,母親逝世多年,她壓根就不怎麼回憶得起她清晰的臉龐了,隻想,今後的雨天,誰又會是那個為自己打傘的人?
天氣還很冷,李歡將車裡的暖氣調到最適中,柔聲問她:“冷不冷?”
她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