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從那叢刺棗從裡探出頭,躡手躡腳地偷偷張望。對麵的窗戶開著,潔淨的木板床,靠窗躺著的男人……嗬,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她的心竟然在跳動。
他瘦成那樣了,形如骷髏,渾身上下再也掛不住二兩肉來。但是,但是,他的那雙眼睛,渺遠地看著窗外,遠山蔥蘢,蒼翠欲滴,更讓他的眼神有一種不可思議的神秘光彩——鎮定,溫柔,悸動,心碎,有時如分花扶柳,有時如盈盈暗香。
躲藏在外麵的女人,隱約地,鼻端一陣一陣的香味。心也跳得一陣比一陣快。
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不可思議的魔力。
她剛剛才經曆了彆的男人,和強大的,ooxx功能特彆強大的李將軍,一度顛龍倒鳳,但是,所得到的心跳,竟然還不及現在……還不如現在盯著這個頻臨死亡的骷髏……
但是,他不是她的。
他寧願死,也不會讓她得到。
所以,她也不會讓彆的女人得到他——任何人都不行。
她偷眼看去的時候,但見他懶洋洋地坐起來,看著窗戶,對過去,一座小小的池塘。她的目光順著他的目光過去:一座池塘,滿滿的蓮花,睡蓮……但是,已經過了盛放的花季。
荷花已經殘了,隻有偶爾的三兩枝竄出枝頭,秀麗綻放。
他出神地凝視著那殘留的荷花。
殊不知,刺棗叢裡的女人,眼珠子幾乎要嫡出血來。
荷花。
睡蓮。
妙蓮。
馮妙蓮那個賤婢。
他竟敢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那個賤婢——此時,滿堂殘餘的荷花都變成了一支支利箭,穿心一般,在她心口百般地抓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就那麼喜歡那個賤婢?為什麼他的目光隻停留在那個賤婢的身上?
這幾天,她偷偷地跟蹤,悄悄地查探,派出的仆婦說,那對狗男女到了這裡。她不敢太過靠近,隻好有一搭沒一搭地接收消息。一直看到馮妙蓮這個賤人來來去去:從集市上歸來,離去,安頓……甚至好幾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她偷偷看到他們在院子裡背靠背坐著,一言不發,但是,那股溫馨的,兩情相悅的氣息卻在周圍流淌。
妒忌的毒素,一直浸染到她的心底。
月光下,葉伽看起來不像殘廢,再也不是骷髏,死氣沉沉的蒼白都已經成為了過去。月色慈悲地他遮掩,讓他看起來隻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
她一而再地捏起拳頭:狗男女,狗男女。
這對狗男女!
皇帝哥哥在前方打仗,他二人卻在這裡做這見不得人的苟且。她想,自己回來是對的——自己半路背著李將軍跑回來,是完全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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