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每年臘月的大祭要到了,請皇後指示如何安排?”
“這些事情,你安排好就行了,依照往年規矩,不必大動乾戈。”
“臣妾有一個提議,不知是否可行。”
“但說無妨。”
“今年陛下禦駕親征,皇後娘娘多次去為太後祈福,不如這一次的祭祀就稍稍做一些改變……”
她說了一個計劃,馮妙蓮聽了一會,也沒提出什麼反駁,隻淡淡地答允。
禦書房門口,兩名麵無表情的侍衛站立著,化石一般。這裡是三班倒,24小時從無任間斷,保證在崗之人,絕不會打瞌睡,精力充沛。
他們都認識皇後,皇後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放行。
再進去,還有一重。
這裡麵,馮妙蓮就從未來過了。
裡麵當值的衛士竟然變成了6名,著灰衣,十分警惕。
顯然,帝國的機密文件,都收藏在這裡麵。
她要進去,角落裡,兩名不起眼的老太監走過來,前麵一人頷首行禮:“皇後娘娘……”
馮妙蓮心生警惕,他們現身,是為了阻止她的進去。女人,非請勿入,禦書房這樣的重地,不是兒戲,是一國的大政方針。
她不慌不忙,拿出一個令牌。
那是陛下的令牌,見之如皇帝親臨。這些人當然不會認為是皇後偷了陛下的令牌,也沒這個必要,所以,恭恭敬敬的讓開。
馮妙蓮淡淡的:“陛下出征之前,賜本宮這塊令牌,為的是關鍵時刻,便宜行事,你們辛苦了,都退下吧。”
老太監奉命退下,眼角之間,難免總是露出一絲狐疑。陛下出征,皇後統管六宮也就罷了,朝中大事自然有交付大臣,何至於皇後拿一塊牌子?她一個婦道人家,懂得些什麼?
不過,皇後娘娘隻是走走看看,或者,興之所至,就算是在禦書房隨便玩兒,彆人也無可奈何,是不?
二人跟到門口,馮妙蓮進去,卻當著他們的麵,砰的一聲關了門。
門碰的聲音幾乎撞擊在老太監的鼻子上,他悻悻地縮回去雙腳,豎起耳朵,但是,房間裡無聲無息,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馮妙蓮什麼都不乾,她就坐在禦書房的大椅子上,想象著拓跋宏昔日在這裡處理政事的時候。他總是那麼忙,但因為年輕,因為興趣大,所以從來不喊累,仿佛對這種日理萬機的生活有著天然的極大的樂趣。馮妙蓮常常對此感到疑惑不解,但是,不得他召喚,她從不敢去禦書房,尤其是早年,為了避嫌,為了永葆“母儀天下”的大度婦人樣子,所以,更是故意遠遠地避開禦書房。
她在這裡麵一重的書房翻閱到一封緊急的密函。這種密函通常不是朝廷命官送上來的,看火漆的密封程度,那是灰衣甲士的行為。
她的手放在這個盒子上。
這裡隻裝著最最緊急的公文,本來,這天下唯有皇帝一個人有資格拆封這樣的火漆——縱然是皇後也不行,那叫做牝雞司晨。
但是,現在拓跋宏不在,她的好奇心又那麼強烈。就算他在皇宮裡的時候,她以前也從不會輕易查閱這些密函,但是,今日,她忽然忍不住了。
密封的火漆一共兩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