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宮令!
“可是那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相?”白氏不無驚奇地問道。
沈茂修目露欽佩地點了點頭,“天下讀書人見到俞相蓋都油然而生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白氏多次聽沈茂修提到俞連亭,且次次均是讚不絕口,知道俞連亭在他心中地位極高,便跟著誇了幾句,沈茂修果然十分高興,接著說道
“俞相而立之年官拜一品,入內閣,稱輔相,可堪天下讀書人之師。當年先皇亦十分倚重俞相,然而誰也不知俞相竟是五皇子的老師。”
世人重師恩,老師猶父母。
當年於鑾殿上爆出俞相乃五皇子造業恩師,可謂平地一聲雷,叫人大吃一驚。
俞相一向中立,卻不知早已暗中扶持五皇子。
“俞相隻振臂一呼,朝中原本還在觀望的臣子馬上倒戈。且當年五皇子隨程將軍征戰多年,軍功累累,程將軍對五皇子可是讚不絕口。莫說還有先皇遺旨,如此一來,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沈茂修不過三言兩語便將當年震驚朝野的傳位事件說了個遍。殊不知當年凶險,一招踏錯,便是滿盤皆輸。
流血與犧牲鑄就的皇位,有人衝鋒陷陣、有人運籌帷幄,有人委曲求全、有人步步為營。其中艱苦,豈是暇時談資所能涉獵的?旁人說起,不過是給平淡的生活添些談資罷了。
白氏雖聽得滋滋有味,卻不禁疑惑道
“沈郎,這些同你說的選秀有何乾係?”
沈茂修自得一笑,說道
“知道你著急,正要說到這件事呢。當今皇上十三歲便跟隨程將軍征戰潼國,少有歸時,是以年愈十八仍未迎娶皇子妃,甚至後院也空無一人。皇上登基後眾臣多次請旨昭告天下,選秀以充盈後宮。”
“既然如此為何等到兩年後?”白氏不解。
沈茂修也不禁目露疑惑,“若說這事,其實眾說紛紜,卻沒人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當年在眾臣催促之下,皇上果然下了一道旨意,卻是說初登大寶,百業待興,不欲此時勞民傷財,興師動眾,命眾臣休要再提此事,否則嚴懲不貸。”
白氏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眼裡有一抹掩飾極深的震撼。天下真有不貪戀美色的男人嗎?更何況這個男人輕易可擁有天下絕色。
心裡雖如是想,白氏問出口的卻是
“事關皇家子嗣,眾臣豈有答應的道理?”
沈茂修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敬畏
“當今聖上早年浴血沙場,鐵血手腕無人能出其右,在軍中尚且積威甚重,行事哪裡是眾臣能轉移的?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連太後娘娘和俞相都不曾出言反對。”
“那麼如今為何又廣開後宮了?”白氏隱隱覺得該說到點子上了。
“後宮如何能一直空虛?便是為天下計,為我朝千秋萬代,也該充盈後宮,延綿子嗣了。還是太後娘娘下了懿旨,這選秀才張羅了起來。”
這邊沈茂修同白氏關起了門說體己話,沈陵容也在細細盤算今後之事。
沒錯,她勢必是要進宮的,她和陵容的一生皆栽在了同一個人的身上,這輩子重新來過,豈能任其逍遙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