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宮令!
沈陵容心中有點擔憂,現在還不到和白氏正麵撕破臉的時候,若是被發現了,隻怕後麵少不得要束手束腳了。
想到這裡沈陵容眼神一凝,不管怎麼樣,先弄清楚聲音的來源要緊。
沈陵容四處看了看,發現庭院角落有一把破舊的掃帚和簸箕,心中一喜,忙將掃帚拿在了手上,又將簸箕遞給了鵑兒。
她指了指主屋的方向,示意鵑兒和自己包抄過去。
鵑兒緊張地咽了口口水,點了點頭,兩人便輕手輕腳地朝主屋走去。
堪堪到了主屋門口,沈陵容不敢確定屋中人是否發現了她們,為了攻其不備,她毫不猶豫踢腳就踹開了屋門。
砰的一聲,房門應聲而開。
鵑兒見識過沈陵容腳踢劉媽媽那精彩一幕,對此並沒有過分吃驚。
倒是庭院中那隻母羊,似乎被這巨大的聲響嚇了一跳,發出了嘶啞的叫聲,像是粗礪的石頭互相摩擦的聲音,極是刺耳。
黑暗的主屋突然射進了陽光,粉塵在陽光下飛舞著,突然一陣哐啷哐啷的聲音由遠及近,緊接著一個黑色身影猙獰地撲了過來。
鵑兒心中一跳,用儘了全身力氣才將那聲尖叫壓在了嗓子口。
沈陵容眼神一厲,舉起手中的掃帚就要敲上去,突見那黑影乍然一頓,一雙骨瘦嶙峋的手瘋狂揮舞著,又長又尖的黑色指甲在太陽下散發出詭異的光芒。
沈陵容反應極快,她發現這個黑影似乎是被束縛住的,便馬上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給了鵑兒一個安心的眼神。
鵑兒心臟跳動得極快,在沈陵容的眼神安撫下漸漸平靜了下來,望著沈陵容的眼睛裡已經滿是盲目的崇拜。
她家小姐不僅足智多謀,還膽大心細,她果然沒跟錯人。
沈陵容將掃帚靠在門外,細細打量起了眼前人。
這人低著頭,頭發胡亂披散著,看不清神情,隻瞧身上破舊的衣裳樣式,應該是個女性。
沈陵容微微挪動了腳步,這才發現她的脖子上拴著一條嬰兒手臂粗細的鐵鏈,許是她時常掙紮,脖頸處的皮膚早已磨損得不成樣子。
“你……是誰?”
沈陵容有些驚疑,這人看樣子分明是被囚禁了許久。
黑影啊啊呀呀叫了起來,掙紮得愈發劇烈。
沈陵容驚訝地發現她的嘴巴空空蕩蕩的,舌頭竟被連根拔去。
“你……”
沈陵容話到嘴邊,一時不知說些什麼,鵑兒突然驚叫道“小姐,她的眼睛!”
沈陵容趁著女人抬頭的間隙仔細看去,才發現她滿是疤痕的臉上,原本應該是眼睛的部位空無一物。
沈陵容心中一陣發冷,是誰如此狠心,不僅拔了她的舌頭,連她的眼睛也生生挖了去。
為何要將一個目不能視,口不能言的人圈養起來?若是怕她泄露了什麼,明明讓她直接消失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難道,主要目的是想折磨她?
白氏既在春暉院養了母羊,定是知曉她的存在的,莫非……正是白氏下的手?
憶及初見白氏時那雙媚眸裡翻湧的恨意,沈陵容心裡一悚,能讓白氏如此痛恨的也隻有春暉院的人,難道眼前這個人正是安氏舊人?
“我是安婉茹的女兒沈陵容,你是何人?”沈陵容直接自報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