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容臉上閃過諷刺的笑容,“讓他說兩句便是,今日他恐怕是自顧不暇的。”
待沈陵容收拾妥當也已經過了一刻鐘,外頭的婆子催了又催,急得在院裡直踱步。
沈陵容款款地走了出來,婆子眼睛一亮,忙上前說道“姑娘,您可出來了,前院都鬨開鍋了,就等著姑娘您去呢。”
沈陵容認出這是墨棋的老娘,冷笑一聲,“我不過是個女兒家,前麵的事鬨得再大,與我又有何乾?”
這婆子在沈茂修麵前十分得臉,一向看不上沈陵容,聽她語氣不好,心裡頭也懶得伺候,隻乾巴巴傳達道
“姑娘,老爺說了,這安家人一貫是潑皮無賴的,不管他們說什麼,姑娘隻當沒聽見便是,莫言輕信了他們。”
沈陵容心裡頭不屑,這沈茂修定是知道銀子的事藏不住了,還以為她是好拿捏的,竟想囫圇了過去。
“爹爹隻說了這個?”
“老爺還說了,這安家人不安好心,這次隻怕是來挑撥您和老爺的父女關係,要姑娘當心呢。”
沈陵容隨意點了點頭,心裡知曉沈茂修定是沒想出辦法來,就想著從她這邊入手。
既如此,不惡心惡心他怎能罷休?
前院離夏荷院有些距離,沈陵容一路急行,一張小臉紅撲撲的,額頭竟淌出了幾滴汗。
“小姐,快擦擦汗,仔細著涼。”秀雲忙掏出帕子為沈陵容輕輕擦拭著。
沈陵容搖了搖頭,就是要這樣才好,不然沈茂修怎麼知道她的心急呢。
婆子領著沈陵容進了會客廳,不相乾的人早已退了下去。
沈陵容抬頭看去,沈茂修坐在主位上,安晟銘和安景潤分彆坐在左右下首,而白氏正娉娉嫋嫋地站在沈茂修旁邊。
見到沈陵容進來,沈茂修的臉上滿是不滿,“怎的這時候才來,也太怠懶了些。”
還待說下去,白氏突然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
沈茂修朝白氏看去,卻見白氏瞥了瞥沈家二兄弟。
沈茂修心中猛然醒悟,語氣突然就軟了下來。
“瞧這滿頭大汗的,倒也不用這麼著急,快尋個位置坐下休息休息。”
沈陵容忙行了禮,“多謝爹爹。”
說完尋了最末的位置坐了下來,“不知爹爹尋女兒所為何事?”
沈茂修輕咳了一聲,指著安家二兄弟說道“這二位是安家來的貴客,亦是你的兩個舅舅,快過來見禮。”
沈陵容露出了震驚的神情,不敢置信地望著沈茂修,語氣艱澀地說道“舅舅?”
沈茂修點了點頭,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安氏那個毒婦早就被他休棄了,按理說安家和沈府再無關係。
但是安家在榆林郡財大氣粗,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若不是迫於安家的淫威,他何須讓沈陵容出來和他們相認。
安晟銘坐在左邊下首,沈陵容率先來到他的麵前。
沈茂修及時說道“這是你大舅舅。”
沈陵容有些局促地行了個禮,呐呐地叫了聲“大舅舅”,看起來十分緊張。
安晟銘大眼睛使勁眨巴了幾下,心道“我的乖乖,大侄女演技夠好!”
沈陵容在沈茂修看不到的地方抬起了頭,給了安晟銘一個俏皮的的眼神。
安晟銘嘴臉微微一翹,心裡就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