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晟銘理所當然地開口道。
沈陵容震驚地眼睛都瞪大了,不可置信地望著安晟銘,“什麼?每月一百兩?”
安晟銘的臉突然就沉了下來,厲目盯著沈茂修就站了起來,“姓沉的,怎麼回事?怎麼我侄女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沈茂修臉色微微一白,自他和安氏結合,他便有些怕自己這個大舅子,力大如牛不說,還極其護短。
他和安氏新婚三月的時候爭吵過一次,那時安氏還有些小女兒心性,氣得偷偷回了安家。
當天晚上他這位大舅子就怒氣衝衝地衝上門來,在他麵前一拳擊碎了一張楠木桌子,更是輕而易舉地抓著他的領子就把他舉了起來。
想起當時的狼狽模樣,沈茂修心中又恨又懼,但是他是個極愛麵子的,這件事從未和他人提起過,就連安氏和白氏都不知曉。
“她年紀還小,你們送過來的銀子豈能放心交給她,自然是我這個做爹的替她保管了起來。”
沈茂修說得十分坦然,這是他從衙門回來的時候和白氏商量好的。
“即便如此,容兒也該知曉這件事才是。”安晟銘不滿地說道。
沈茂修連連點頭,“是我考慮不周了。”
說著轉向沈陵容,“安家每月給你送來一百兩白銀,爹爹都給你存起來了,便是為了將來給你做嫁妝用。”
這個借口倒也合情合理,沈陵容心裡思量。
“容兒多謝舅舅們的厚愛,隻是今後不必如此破費了,容兒夠用得很。”
沈陵容謙遜地說著,一副愧不敢受的樣子。
沈茂修神色一變,看向沈陵容的眼睛透著一股涼意。
這麼些年安家持續不斷地送錢已經成為了一筆不菲的收入,豈能說斷就斷了。
沈陵容察覺了沈茂修的眼神,瑟縮了一下,急忙改口道“不不不,容兒夠用,但是爹爹和夫人不夠用,麻煩舅舅們還是每月……”
“住口!”沈茂修的臉上徹底掛不住了,“你說的什麼糊塗話,我看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沈陵容一驚,慌亂地站了起來,喏喏應著就要離開,安景潤突然悠悠開口道“慢著。”
沈陵容腳步一頓,眼裡閃過一絲慶幸,她今天可不能一走了之,她還需要安家二位爺的幫助。
“二舅舅。”沈陵容已經是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樣,似乎是被沈茂修嚇著了。
“每月一百兩這是老夫人定下的,自然無論如何都不能更改的,隻是我們今天上門來的目的卻是那五百兩銀票。”
安景潤目光灼灼地望著沈茂修,笑意淡淡地從他的眉宇間流失,銳利的雙眸中,隱隱透出一絲寒光。
這個曾經奪走安娘又不懂得珍惜的人,他恨之入骨,隻是他不停地告誡自己,還不是時候,還不是時候,至少要等容兒出嫁,等容兒徹底擺脫這個醜陋不堪的地方。
沈茂修一度以為這件事已經揭了過去,沒想到這安景潤還記在心上。
其實沈茂修和安景潤一點也不熟悉,他隻知道安景潤是安氏的義兄。
安景潤這個名字從來不曾出現在他的生活裡,連安氏都不常提起。
他原以為安家的二把手會是安晟銘這樣的粗獷人物,卻沒想到看起來和他一樣,不過是文弱書生模樣。
至於那五百兩銀票,沈茂修眼神一冷,安家這次過來大鬨一場到底有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