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兒在春喜院見到了一隻母羊,這母羊看起來十分奇特,身上瘦得皮包骨頭,可是產奶的卻鼓鼓囊囊,怪異異常。”
沈陵容邊說邊從袖子裡取出一方帕子。
“爹爹請看。”
沈茂修接過帕子展開一看,卻是一小堆不知名的藥材,隻是其中一味極為名貴的,他卻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是何物?”
“這是容兒從母羊的飼料裡取出來的,爹爹可識得其中一味藥材?”
沈茂修點了點頭,“是血參。”
沈陵容乘勝追擊,“爹爹莫以為這便是最驚人的,容兒尋了大夫後才知道,這些藥材混合在一起,才是最陰私無比的。”
“此物於男子無礙,但是對女子,最是致命。至寒至陰,一旦入體,輕則不孕,重則心浮氣虛,命不久矣。”
“這是大夫的原話,現在爹爹可知容兒為何問您羊奶一事?容兒每日喝的,可都是這隻母羊產下的羊奶啊!”
沈陵容眼淚滴滴嗒嗒直往下掉,眼裡的驚懼與後怕叫沈茂修心頭一顫。
“沈郎,你既選中了容兒那孩子,妾身便為你放下個人仇怨,從今往後,我定會好好善待於她。”
“沈郎,我今日從劉員外家買了一頭母羊回來,聽說羊奶是極養身子的,妾身便忍痛割愛,將羊奶讓給容兒那丫頭可好?”
白氏柔美的聲音回響在他的耳畔,沈茂修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不會的,憐兒那樣善良柔軟,怎會使出如此陰狠的手段,沈茂修在心中不斷自我安慰。
沈陵容自然知道沈茂修對白氏的情意不是輕易能動搖的。
對於白氏,她絕口不提,因為一旦她劍指白氏,隻怕沈茂修便會跳腳離去。
隻有這般一步步揭開真相,由沈茂修自己去猜,去查,他才會在一次次懷疑中肯定自己的猜測,直至深信不疑。
畢竟,血參這樣珍貴的藥材,母羊這般惹眼的牲畜,沒有沈府女主人的指示,誰又能得到呢?
“爹爹,您說容兒的身子是不是已經虧損了,這樣容兒還能參加選秀嗎?”
沈茂修心中一跳,眉頭高高挑起。
不行,決不能影響選秀,這可是他往上爬的唯一一個機會了!
“我給你請個大夫來問問!”
沈陵容看著沈茂修急切擔憂的模樣,譏諷一笑。
方才提起這些藥材的陰私,沈茂修尤在患得患失,隻怕心中還是不肯懷疑白氏的。
如今一提及選秀,倒是著急到失了陣腳。
“爹爹,今日天色已晚,再晚些府門也要落鎖了,還是明日再請大夫吧。”
沈茂修一愣,望了望門外,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若是不打著燈籠,連路都無法看清。
他想了一想,知曉不論情況如何,木已成舟,便定了定神,“也好。”
“你方才說母羊在春喜院?”沈茂修終於主動問了起來。
沈陵容忙點了點頭,“現在若是去看,應是還在的,再晚些卻說不定了?”
“為何?”
“因為孫媽媽的失蹤已經打草驚蛇,若要人不知,自然是要儘快銷毀證據。”沈陵容理所當然地說道。
沈茂修卻是聽出了沈陵容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孫媽媽之事和母羊也有聯係?”
沈陵容點了點頭,“因為,孫媽媽也是在春喜院被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