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齊麵露驚恐,震怒道:“李東!”
“你還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不是平頭老百姓,你是一名人民警察!”
“跟領導發牢騷,跟領導抱怨,甚至質疑上級領導,這就是你應該做的事?”
“這件事案情複雜,隻是暫時還沒調查清楚,但不會是無頭懸案。”
“以你的身份,說這些合適麼?”
李東反問,“好,不說林月,陳長明呢?”
“為了落實陳長明的犯罪證據,我身中一槍,差點就交代了。”
“雖然陳長明是死在檢察院,但這件事過去了這麼久?”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對我說上哪怕一句抱歉,也從來沒有任何人,對陳長明打黑槍的行為進行認定!”
“景書記,陳大是警隊的領導,我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了他,他又是怎麼對我的?”
“他不是對我開槍,他是對我射箭,一把射向我心口,一把讓我心寒的利箭!”
“我明白,陳大過往是打黑英雄,對自家人開黑槍,這事不光彩,對警隊榮譽有損。”
“上級領導不想提及,我也不想追究。”
“再說了,人死為大,我也不想再咬著不放。”
“我不說,不代表我不心寒。”
“我不追究,不代表我不委屈!”
“可我有跟上級領導抱怨過麼?”
“沒有!”
“直到今天,我才第一次在你景書記麵前提及!”
“為什麼?”
“因為天州警隊的榮譽,我比任何人都看重,這是無數前輩用鮮血換來的!”
“我不想因為我李東心中的不平,就玷汙了這份榮耀!”
“今天,楊慧涉嫌違法亂紀,檢察院那邊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不想事情鬨大,所以我才配合檢察院執法,將楊慧帶走。”
“當時我沒穿警服,楊慧跟我走,是主動自首,不是對抗執法,屬於重大立功情節。”
“我如此安排,怎麼就對不起我師兄了?”
“楊權是我師兄,對我很關照。”
“但是人情是人情,法律是法律。”
“警隊的內部問題沒有查清之前,我不敢拿法律當做兒戲,更不敢拿人命當做兒戲!”
“如果我不介入,讓檢察院的人直接把楊慧抓走,那才是對天洲警隊名譽的損傷!”
“而我選擇了把人交給檢察院,也是為了保障楊慧的安全。”
“林月和陳長明相繼出事,如果楊慧再出事,天州警隊的榮譽可就真的跌到穀底了。”
“我這麼做,一心為公,沒有任何私利!”
“怎麼就成了景書記嘴裡的鐵麵無私,六親不認?”
景書記站在原地,一時有些振聾發聵,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尤其是麵對李東的眼神,他甚至少見的避讓。
這個年輕人的身上有一股銳氣,讓人輕易不敢接觸的銳氣!
景書記沉默片刻,一聲冷笑道:“行,你李東說得對,誰敢指責你?”
“我也沒這個資格!”
“既然你問心無愧,那你還跟我說這麼多乾嘛?”
“行了,我沒時間聽你說這些,我還要去處理楊慧的事。”
說完這話,景書記冷著臉離去。
在李東的手裡頻頻觸黴頭,原本還想借著這事,對李東進行一番指責,進行一番批評教育。
想看著李東丟盔卸甲,主動低頭認錯,想挫一挫李東的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