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遠擲地有聲地問,“白鳳英,你不覺得自己有些太過勢利了嗎?”
“這就是我要跟你離婚的原因,從頭到尾,你根本就不認可我的努力!”
“我所取得的一切成就,在你看來都是理所當然!”
白鳳英被他氣勢逼得後退半步,卻死死不肯鬆口,指尖死死攥著衣角,指甲幾乎要把絲綢睡衣摳破,“不是施舍是什麼?”
“沒有白家,你一個窮小子能進得了天京這個圈子?”
“沒有白家女婿的身份,你能有機會接觸到那些大人物?”
“秦誌遠,你彆得了便宜還賣乖!”
秦誌遠突然提高聲音,積壓多年的委屈和憤怒終於有了一絲外泄,“我得了什麼便宜?”
“結婚這些年,我處處讓著你。”
“你在我的身邊安插眼線,我裝不知道。”
“你在親戚麵前嘲諷我沒出息,我裝沒聽見。”
“甚至你在我媽的麵前,不讓我跟老家的那些窮親戚來往,我都沒跟你翻臉!”
“我以為能夠將心比心,可你呢?除了猜忌和掌控,你給過我半分夫妻該有的信任嗎?”
白鳳英被他說得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卻依舊嘴硬,“我那是為了幫你,幫你認清自己的位置,免得你飄了!”
“現在你倒好,翅膀硬了就想甩了我?”
“我告訴你,不可能!”
秦誌遠懶得爭吵,聲音也冷得像冰,“那如果我堅持離婚呢?”
白鳳英更加瘋狂,“那我就去部裡,找你們領導,我要把這事鬨得人儘皆知!”
“就算我父親過世,可畢竟人死為大,我就不信,他們會容忍你秦誌遠如此忘恩負義!”
秦誌遠當然清楚,以白家的能量,隻要白鳳英真去部裡鬨這麼一場,他的前途肯定徹底完了。
可如果就此低頭,會換來安穩嗎?
不可能!
如果今天真的低頭,他今後的生活必將更加暗無天日!
他必將被白家推向深淵,也必將落得個屍骨無存!
以前還好,他職位沒到,白家真有什麼棘手的麻煩,也輪不到他來出麵。
換句話說,就是他秦誌遠還沒到位置,也還沒到收割果實的時候。
所以白家讓他解決的,都是一些小來小去的麻煩。
可直到最近這幾年,白家的野心越來越大,胃口也越來越大。
白家每次讓他督辦的幾件事,都是在越線的邊緣瘋狂試探!
早在那個時候起,秦誌遠就清楚,他對白家來說就是利用的工具。
這次借著嶽父過世,就是他跟白家斬斷關係的天賜良機。
過了這個機會?
他以後隻能成為白家的奴隸!
每走一步,都要任由白家驅策!
所以哪怕就算沒有念念,他也必須要跟白鳳英離婚,結果不會改變,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而現在,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不光是念念的身份即將曝光,還有就是白家內部的隱患!
之前白家被紀委處置的那位長輩,就已經是一個強烈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