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獸紀!
其實在牧丘踹飛嵌著最後一塊避神石的大岩塊時,他和猴賽雷便同時感應到了蛇詩曼的存在,隻不過對方沒有立即暴起,說明也是心存疑慮,怕是不好對付這才出山的“野人”,留了一手。牧丘便故作輕鬆,先去試探被捆綁在一旁的噬金玄冥鹿,在倆個都有可能是敵人的情況下,當然得先乾掉受束縛的一個。
“紫芒纏繞?頭生紫冠?少爺,這條蛇……”猴賽雷的聲音從鐵棍之中響起,繼續說道“恐怕它是萬年前那條吞天紫蟒的後代,好家夥,觀其玄力凝實狀態,少說得有六階後期!方才少爺那一腳,似乎是連著把它也踹飛了,想必此刻應該不是在歡迎你吧,務必小心,不可力敵……”
就在牧丘再次感應到蛇詩曼那處有異樣的元素波動時,猴賽雷也發聲提醒道“少爺不必擔心,這區區石化寶石的射線,還傷不了你,當老夫那顆獸元丹是擺設不成?!”
隻見牧丘轉過身去,繼續享受著那道石化射線的“歡迎”,他的背肌和臂膀是真的酸痛,畢竟已經連續挖了好幾天的石頭。而這一切在蛇詩曼眼中,卻變成了來自低等臭蟲的蔑視,這怎麼讓一向自視高傲的她能忍受住?!
“臭蟲!竟然破了本宮的石化射線?”蛇詩曼見引以為傲的石化射線不再管用,怒火中燒的它,既被破壞了好事,又碎了玉牙,從未如此憋屈的蛇詩曼從水潭中瞬間竄飛而起,猶如蛇尾加裝了彈簧一般,猛得伸直了身子,同時撐開僅剩另外半顆的獠牙並注入玄力,飛身欲要咬死牧丘。
牧丘本就留有心眼在此處,背過身去隻是為了更進一步地麻痹蛇詩曼,因為他已經初步判斷出,自己那一腳破壞了它的好事,如果不能善終,那便隻能迎來此生第一次惡戰了!說時遲,那時快,來不及做出任何解釋的牧丘,隻見他雙腳定地,接著腰轉揮臂上挑,一個轉身的慣性,左手先將鐵棍揮向斜後上方,而早已握拳並將暗金蛋殼夾於指背之間的右手,也隨著棍風呼嘯而去,一起砸向了剛飛到麵前的蛇詩曼。
伴隨著猴賽雷教會牧丘使用的神識突刺,蛇詩曼那比牧丘整個人還要大的頭顱似乎被定在空中,瞬間斷開了它體內獸元丹與獠牙之間的玄力聯通;未聞哀嚎,蛇詩曼那僅存的半顆獠牙被鐵棍擊碎,鋒利的碎牙順著慣性連著蛇信子紮入上顎;牧丘隨之呼嘯而來的右拳,正好帶著同樣銳利無比的暗金蛋殼,刺入了蛇詩曼的左鼻翼。這還未完,由於扭動身體帶來的慣性,牧丘轉而右腳落地為軸體轉一周,左腿借力淩空回旋彈踢,又是一腳直踢蛇詩曼的左眼,將其整條身子踢飛開來,看來牧丘也是用儘全力,以免後患。
四重攻擊完畢,牧丘持棍落地,靠著背後的岩壁呈半蹲姿態,轉而望向那條黃金蛇墜下的地方。隻見蛇詩曼側翻著肚皮,橫臥在了石台的一側,離那隻噬金玄冥鹿並不遠。而此時的蛇詩曼渾身紫芒越來越黯淡,左眼之中由剛剛被踢中時的血色赤紅,也竟慢慢泛白。而本是晴空萬裡的天空,卻突然之間驟起一團雷雲,從中劈下一道粗如樹乾的紫色閃電,整條蛇身還在不停地抽搐當中,紫色電芒再次纏繞,看上去十分詭異。
“這……就結束了?”牧丘疑惑道,卻依舊不敢有絲毫鬆懈。
“破劫雷?不好!少爺小心!”“嘶……”
就在牧丘以為自己已經乾掉了那條大蛇時,手中的鐵棍突然自己脫離掌控,飛身向前一棍劈去。卻不料鐵棍被一個金黃的虛影瞬間彈開……
召回鐵棍的牧丘,隻聽蛇詩曼的聲音再度響起“竟是件靈器……不過,它很快就會成為本宮的寶物了!臭蟲,還得感謝你那一腳,讓我在悲憤中領悟生死,就此突破六階後期,嘶……”話音未落,異象再起,隻見那橫臥在石台一側的黃金紫冠美女蛇,在它雙眼之間裂開了一條縫,一道紫色電芒從中撕裂開來;隨之出現的是一顆同樣通體晶瑩的碧綠寶石,較之前那顆小了不少,仍舊是嵌在那詭異的紫冠上;緊接著,一顆較為嬌小的卻更加飽滿的醬紫蛇頭吐著信子,從那裂開的黃金蛇皮裡一點點的蠕動而出……
反觀牧丘,儘管是第一次見到蛇蛻皮,況且還是這麼大隻的,此時的他卻不得不迅速冷靜下來。這才剛出山想見見這個新世界的美好,沒想到迎接他的竟是如此惡毒凶險,看來重生者也沒那麼好當!隻見他熟練地從後腰琉璃藤口袋中取出那巨猿獠牙並剛好卡在鐵棍之上,隨即雙手緊握棍身斜持於身前,神識全開,警惕地盯著那正蛻皮的蛇詩曼。
“少爺!且趁它未完全脫皮,要他命!”猴賽雷話音剛到,牧丘便揚起右臂欲要持棍刺向蛇詩曼後勁七寸,而這一回,卻變成了牧丘被定在空中……
“不好!這孽畜不止是進階,居然還血脈進化了!老夫居然走了眼……”原來定在空中的牧丘,是被從鐵棍中脫身而出的虛影猴賽雷製止住了。
“嘶……看來你這臭蟲也不簡單!竟還有器靈護身。沒錯,你若趁我進化時強攻,必會受到於元素紊亂的反噬。不過也無所謂了,現在的你一樣要死!納命來吧臭蟲!讓你也嘗嘗碎牙的滋味兒!”此時的蛇詩曼,在其頭頂紫冠兩旁,竟從皮下生出一對犄角,而其通體呈醬紫色還覆有帶著詭異電芒的硬質鱗片!雖然整體小了之前黃金蛇體態一半不止,但此時的蛇詩曼,或者說是七階紫電蛟,整體上的氣勢卻遠高於剛才。
隻見進化成土雷雙係的紫電蛟,張口便從體內發出一道電光蛇芒射向牧丘,這可不是現在的牧丘所能抵擋下來的!麵對瞬息將至的電光蛇芒,牧丘來不及躲避,隻能持棍硬抗!卻未曾想到,讓牧丘也驚訝無比地一幕出現了整體烏黑的鐵棍在接觸到電光蛇芒的一瞬間,牧丘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被吸入鐵棍,此時鐵棍通體呈顯出黃金色澤,且比剛才黃金蛇的顏色更加亮麗,同時棍兩端似乎是有遊龍出水一般,遊向棍身,張開龍口便把射來的電光蛇芒給吞噬得一乾二淨……此時棍身上的遊龍龍口居然當著牧丘的麵,打了個嗝,隨即定眼看了看牧丘,仿佛是在說[還不夠,多來點]……
正得意忘形的蛇詩曼並未看到身後這一幕,她十分自信自己的電光蛇芒不是牧丘能抗住的,便在發射之後,轉頭生吞了自己那上一副軀殼,及時補充能量也是很重要的……
而此刻已經從呆滯狀態恢複過來的牧丘,望著再次變得烏黑卻更加深邃的鐵棍,其上遊龍也縮回了鐵棍的兩端,牧丘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轉念問道“老猴,這是啥情況……”
“少爺,這個稍後再說!現在咱們打不過那條紫電蛟,但它也傷害不了咱們,帶上旁邊那頭鹿,先跑!快!”猴賽雷焦急地傳念道。
就當正欲扛起那頭通體呈乳白色的噬金玄冥鹿就跑時,牧丘忽然感覺到身下一緊,轉頭一看,一顆蛇頭便湊到了麵前,看來自己的太須境破虛界的神識,還真無法快過七階玄獸的肉身速度。
“臭蟲!還想跑?躲得了石化射線,躲得了電光蛇芒,看你怎麼躲得了本宮的生吞!嘶……嗝~總算清淨了!”蛇詩曼滿意地吐了吐信子,也不去理會旁邊正怒罵著她的虛影器靈猴賽雷。
猴賽雷也實屬無奈,他無法過多的操控鐵棍去攻擊蛇詩曼,更多的隻是引著從牧丘身體傳導而來的力量去更加合理的攻擊敵方。此刻的他也隻能不停地口吐芬芳中。
“聒噪!若不是本宮看你有用,還不連你一起吞了……嗯?這腹中是什麼情況?!這該死的臭蟲還不老實!!看本宮不煉化了爾等……”隨即隻見蛇詩曼盤身而立,周身纏繞著紫色電芒,那圓鼓鼓地腹部看起來十分詭異,內裡竟然在蠕動當中。
被生吞原來是這麼怪異的感覺!狹小的蛇腹,越來越多粘稠的液體,越來越稀薄的空氣,讓牧丘越發難受。可早已經受過猴賽雷五年神識折磨的牧丘,卻不是這麼容易被打敗的。此刻的牧丘不得不調整姿態,在蛇腹之中四處蠕動著。
蛇詩曼在持續地調動體內玄力湧向腹中,產生更多的粘液想要化掉牧丘,而伴隨著猴賽雷的聒噪和鐵棍敲擊,她也忍不住一甩尾纏繞住了鐵棍,讓其動彈不得。天空中的那團醬紫色雷雲還未散去,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竟然慢慢地變成了紫紅色……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那團雷雲已然如鮮血般赤紅,而此時蛇詩曼的腹部雖然還是圓鼓鼓的,但卻不再蠕動。而此時身處蛇腹內的牧丘,呼吸也快要瀕臨停止。
“我不甘心……”這是牧丘即將昏迷前的最後一聲呐喊……
“不,重生於此,我定不凡此生!給我破!”
猛然間,之前被圈於蛇尾處的鐵棍,竟然自主發出如同先前那般耀眼的金黃光芒,而醬紫色蛇腹之中,又有一點如天上那團雷雲般血色的赤紅亮起……
“這不可能!本宮的獸元丹!啊……”隻見蛇詩曼此時張著大嘴,喘著粗氣,下意識地鬆開了變得金黃的鐵棍。而它的醬紫色腹部,那團赤紅亮點卻越來越大。
在蛇詩曼痛苦之際,一道神識突刺直插它的神識,短暫地破開它的獸元丹與身體的聯係,並且突然感到腹中有一股神秘威嚴,壓製著它的血脈,不敢造次。腹部紅點突然爆開了皮肉和鱗片,隻見得一團紅色血球,浮於佘詩曼眼前,隨即,渾身精光的牧丘,撕開血球,從中踏步而出。
“孽畜,我本無意傷你,怎奈才出山就撞破了你的好事,且向你道歉。不過,既然你為萬年前傷我器靈那條吞天紫蟒的後代,今日我便了結了這段因果!棍來!”
隻見牧丘手持遊龍鐵棍,背生血紅大鳥虛影,一棍下去,帶著大鳥神念威壓,遊龍神威意誌,便打爆了紫電蛟的頭,瞬間腦漿四濺。
紫電蛟蛇詩曼怕是史上最短命的一隻七階玄獸了。而被牧丘一棍爆頭成了棍下亡蛇的它,又再次遭遇天上那團赤紅雷雲的雷劈電切,但這次似乎並非讓它死而複生,而是轉為一道聖光,從蛇詩曼的殘軀中分彆射向了不遠處閉目等死的噬金玄冥鹿和牧丘身上。旋即一道蛇形虛影從紫電蛟身體中脫離而出,卻聽聞
“拜你所賜,本宮化蛇為蛟,就此感應神龍血脈,卻不料我竟亡了……索性便引來這[龍王的祝福]贈於你這隻臭蟲和蠢鹿!哈哈哈!爾等便好好享受最後的時光吧……”旋即,鐵棍上的遊龍再次張開龍口,把那道蛇形虛影吞噬了去,七階土雷雙係紫電蛟蛇詩曼,就此身隕道消。
而此刻的牧丘,感覺到身體裡似乎多了某種聯係,卻又似乎是一種羈絆,仿佛已與羈絆的那頭,產生了命運共鳴,從此共享生命。
一人一鹿,再次四目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