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君——”
一名首領急忙上前拉住了義渠君的胳膊,想要阻止他繼續將屠刀指向其它的戰馬。
“大營被毀,我們帶來的糧食都沒有了。
我們現在回不去草原,隻能夠拿下秦池才能活命。
但是兒郎們不能夠空著肚子跟人拚命,所以,我們隻能夠吃馬。
我知道大家都舍不得自己的馬,我也舍不得。
但我是你們的大君,我要為你們做出表率。
今天先吃我的馬,讓兒郎們都能夠吃飽肚子。
明天,後天,就算是殺光所有的馬,我們也隻有兩天的時間。
拿下秦池,吃周人的糧食活下去。
或者,吃光了馬,虛弱的餓死。”
義渠君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但他還是強忍著悲痛將屠刀指向了自己的另外三匹馬。
周圍的義渠首領們都握緊了拳頭,滿心不甘與不憤,卻又不能夠將其宣泄。
同仇敵愾的情緒開始蔓延,義渠各部的首領們都恨不得馬上就能夠衝進秦池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通報之聲卻是突然間響起。
“啟稟大君,周使求見——”
原本正醞釀情緒的眾人在經過了短暫的愣神之後,心底隨即燃燒起了更加濃烈的怒火。
“周人還敢來——”
也不知是何人發出了一聲咆哮,隨即便哐當一聲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刀。
“我要殺了他——”
伴隨著他的一聲怒吼,其他將情緒壓抑到極點的首領們也紛紛咆哮出聲。
“對,殺了他…”
“都給我閉嘴。”
他們的憤怒情緒並沒有感染義渠君,在場的所有人當中,也唯有義渠君等寥寥數人維持著理智。
“把人帶來見我——”
這位表麵粗魯的義渠君一手握著血淋淋的劍,一邊冷靜的開口向著前來通報的士卒吩咐道。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士卒不敢耽擱,急忙轉身離開。
很快秦壽便在幾名士卒的押送下來到了義渠君的麵前。
“是…”
義渠世子一眼便認出了秦壽的身份,他剛剛想要開口指出來的時候,卻被義渠君直接伸手阻攔。
“小子,你膽子不小啊——”
義渠君上下打量著秦壽,見秦壽雖然身形高大,卻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當即便開口喝問了一聲。
他麵露威儀之色,死死的盯著對麵的秦壽,比秦壽曾經獵殺過的猛虎還要嚇人。
此時畢竟身處敵營,稍有不慎便會殞命。
秦壽心底也有些畏懼,但是他卻並沒有表露出來,依舊不卑不亢的開口說道“義渠的世子尚且敢孤身到秦池的城下宣戰,更何況是我這麼一個籍籍無名之輩,又有什麼好畏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