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部沒有紛爭,外部沒有壓力,生活又足夠富庶,這裡的百姓對於周天子並沒有什麼印象。
他們隻知道有封君,而不知道有天子。
當年伐紂沒能全功,所以薑尚自然沒有受封於齊,再加上他本姓為薑,故而周天子便將薑尚分封於薑,卻並沒有令其開國。
薑氏族長世代為薑城之封君,這一代族長名為薑伯堰,在天子西巡即將抵達薑城之時,他本該親自出城迎接。
然而迎接周天子的卻不是薑伯堰,而是一名麵容陰桀的男子。
薑城的城門洞開之後,兩排百姓跪倒在道路兩側,黑壓壓的不計其數。
“臣薑仲業拜見大王——”
男子上前恭敬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同時跪地向著周天子行禮。
周天子眼眸眯起,略帶責備的開口詢問道“薑君伯堰現在何處?為何讓汝來迎接孤王?”
他話音落下之時,那人低伏著腦袋不卑不亢的說道“臣兄伯堰聞大王將至,心懷憧憬,故而數夜未眠,以至感染風寒,而今已經昏死過去,無法前來迎駕。
臣誠惶誠恐,不敢耽擱大王西行之要事,這才代兄長前來迎接天子!禮數不周之處,還請大王見諒。”
周天子聞言之後冷哼一聲,為他駕車的雲空當即嗬斥道“何止是不周,簡直是欺君罔上。
下國之君迎天子之禮,至少當出城十裡。爾既不是我大周封君,又不是我大周大夫,代兄長迎接大王,竟隻在城門處,哼,當真是該死。”
在聽到了雲空的嗬斥之後,薑仲業急忙叩首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草民不知,草民屬實不知呀!”
見他一副磕頭如搗蒜的模樣,周天子卻是沒有了繼續追究的興趣,他搖了搖頭說道“罷了,進城吧。”
聽到了周天子的命令之後,雲空又狐假虎威的瞪了一眼地上的薑仲業,隨後方才一甩手中馬韁,趾高氣昂的駕馭著馬車向城中走去。
然而就在天子即將入城之時,秦壽卻是突然間注意到道旁一名跪地百姓的袖口處露出了一抹光亮。
他的麵色當即驟變,隻在一瞬間便反應過來。
“王避之,王避之——”
他口中暴喝一聲,隨即徑直從馬車之上跳了下去。
他大步流星的向著周天子的身邊趕去,但是雲空卻對秦壽十分不滿。
在聽到了秦壽的呼喊之時,他非但沒有停車,反倒是又狠狠的“駕”了一聲。
緩緩而行的馬車當即狂奔,秦壽見狀急忙一劍斬下一匹戰馬的韁繩,翻身騎上馬背便迅速前往追趕。
而就在此時,那薑仲業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已經暴露。
他當即振臂一呼道“殺——”
伴隨著他的一聲令下,那些原本匍匐在地上的百姓紛紛掏出袖中的刀劍,隨即向著自己最近的禁軍士卒殺去。
也幸好有了之前秦壽的示警,周圍的禁軍士卒方才不至於措手不及。
他們紛紛拔出腰間的刀劍反擊,竟然很快便殺退了最初圍殺過來“刺客。”
“王下車,王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