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猶豫了許久,在大廳之中踱步片刻之後道“寡人能夠理解諸卿的難處,寡人也不強迫諸卿。
但是,寡人希望諸卿能夠念在秦國的百年,千年大計,莫要親自出麵阻礙寡人施政變法。”
他話音落下之時,群臣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紛紛跪地叩首。
他們什麼話也沒有說,但是卻也與秦壽達成了某種默契。
他們不會主動的支持秦壽變法,但是念在君臣的情分上麵,他們也不會親自出麵來阻礙秦壽。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秦壽當即讓人找來了白毅。
“子毅,你也是寡人親自冊封的勳貴,寡人能夠相信你嗎?”
方才一見麵,秦壽便沒頭沒腦的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白毅雖然不解其意,但是他本能的覺得此事關係甚大。
而白毅是所有臣子之中,追隨秦壽時間最長的臣子,並且還是秦壽的弟子。
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單膝跪倒在秦壽的麵前說道“但有所命,雖死無悔。”
秦壽將他從地上扶起,試探著開口問道“若要罷官去爵,又該如何?”
白毅微微一愣,隨即毫不猶豫地從腰間解下佩劍,伸手便要去摘頭上的冠冕。
秦壽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樂嗬嗬的開口說道“寡人可不要摘了你的帽子。”
話音落下之後,便又繼續開口說道“寡人曾經命你訓練過一支精銳,不知道你現在是否還能夠將他們召集起來?”
白毅當即笑著說道“他們可都是國君的叔伯兄弟,若是國君有命,自然能夠…”
“好——”
秦壽阻止了白毅繼續說下去,環顧四周之後,小聲的在他的耳邊說道“寡人欲變秦國之法。
變法則有損一部分人的利益,難免會有心懷不軌之輩借機發難。
寡人希望子毅能夠替寡人保駕護航。”
白毅當即叩首領命,隨即步履堅定的轉身離開。
而就在他離開之後不久,秦壽便命人在木頭上刻下秦國最新二十等爵的內容,並且明確標注了每一等爵位所能夠享受到的福利與待遇。
他命人將這些木頭抬到了薑城的城門口,派遣專人看護與講解。
薑城與秦邑有所不同,它並非是地處邊疆偏遠之地,所以經常會有一些遊學的士子與遊俠等經過。
薑城的某處酒館之中,一名醉眼惺忪的青年被四五個魁梧漢子抬著,直接從酒館之中扔了出來。
“小子,欠了我們東家半個月的酒錢了,還想在咱們這裡吃酒?要不是你身上穿的這層皮,我們現在就宰了你。滾,快滾——”
在將青年丟到地上之後,便有一小廝上前來破口大罵。
話音落下之時,還衝著那地上的青年吐了一口濃痰。
“嘔——”
也不知是被濃痰惡心到了,還是因為醉酒的緣故,那青年一陣劇烈的乾嘔之後,“哇”的吐了一地。
等吐完了之後,他什麼話也沒有多說,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扯下了身上的衣袍丟在地上,晃晃悠悠的向著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