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軍大營之中,北軍統帥智旬滿臉的滄桑,他緊緊握著一卷帛書的左手不停的發顫。
儘管早已經看了數十遍帛書之上的內容,但是每當他拿出這張帛書的時候,他的內心依舊難以平靜。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將軍,已經調查清楚,王孫昊確實是在鹹陽城中,而今化名秦昊,已經被秦侯收為義子!”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細作徑直前來稟告,直接說明了現如今智旬最為關注的問題。
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智旬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手中帛書落在案幾之上,他猛的從原地站了起來。
“看來,是時候拜訪一下鹹陽的公卿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當即便有傳令兵下去傳令。
原本正在營中修整的北軍迅速集結,伴隨著智旬的一聲令下,北軍士卒紛紛四散而去。
在各級將領的分彆帶領之下,徑直向著城外各大公卿氏族的駐地而去。
他們為了能夠繼續占據手中的土地,憑借著置身事外的態度,借機要挾秦壽,故而都集體搬遷到了鹹陽城外。
在北軍到來之時,他們並沒有意識到這一場危機,反倒是認為這是一個絕佳的良機,以至於他們絲毫也沒有防範。
而智旬卻是一個殺伐果斷的忠臣,在得知了他想要的消息之後,他很快便想到答謝秦國的禮物。
三日之後,北軍士卒在城外築起了一顆又一顆的人頭景觀,而這些人頭的數量,堆積在一起竟有數萬之眾。
曾經以為勝券在握的鹹陽大夫,他的頭顱被高高的掛在旗杆之上,圓睜的雙眸之中,寫滿了不甘與怨恨。
到死他都想不明白,明明他已經及時的表示了投降意願,明明他都已經讓手底下的門客放下了武器,為什麼智旬還要對他痛下殺手。
然而可惜的是,到死他都不會收獲答案。
秦壽看到了城外的景觀,也認出了旗杆之上掛著的鹹陽大夫。
這是他早就預料到了的局麵,所以絲毫也不意外。
他從袖子裡掏出早就已經寫好的請柬,而後交給一旁的鹹寧說道“替寡人去拜見智旬將軍,請他七日之後,於鹹陽城內參與寡人的婚宴。”
鹹寧方才應諾,一旁的趙無疆便更是滿臉急切。
“姊夫,你不是說沒有與二王子勾結嗎?怎麼會?”
秦壽偏頭看了他一眼,依舊替自己嶽父擔憂!
這小子不是笨,而是他總是看到一些常人覺得不重要的事情。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與智旬有過任何聯係,這一切恐怕都是二王子的安排。
他隻不過是在這一場早已注定了結局的博弈之中,選擇成為一個最有可能活下去的人而已。
秦壽沒有搭理趙無疆,他的目光看向了遠處的那些莊園。
熊熊燃燒的烈焰,為這些秦壽最頭疼的大周士大夫們送了行。
從今往後,秦國鹹陽城也就隻剩下了他一家獨大,再也不會有任何一個強大的氏族敢跳出來挑釁秦國。
而這一切,都不過是他與二王子之間交易的附贈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