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他的心底已經認定了孔儒是秦壽派來的,但此時此刻,他唯一能夠求助的也隻有秦壽。
而就在他喊出那一句求救之聲時,臉上的羞憤卻是又多了三分。
秦壽這才回過神來,眼下可不是吃瓜的時候。
他急忙開口向著孔儒喚道“孔卿,寡人讓你出使畢公,何故如此失禮?”
孔儒雖然莽,但是卻並不傻。他本就隻是為了給秦壽出一口氣,又沒有準備真的弄死畢公。
看了一眼給他使臉色的秦壽,隨即一把將手中的畢公丟在地上,摔的他發出一聲“哎喲”。
隨後方才開口道“微臣拜見畢公請教周禮,奈何畢公不肯賜教,非要與臣切磋武藝…累得國君親自前來,當真是慚愧!”
他話音落下之時,秦壽的雙眼一眯,看了一眼地上惶恐的畢公,又看了一眼周圍的畢國士卒,笑著開口說道“我看你這架勢,倒不像是在切磋武藝,而像是在弑君呀!”
他話音落下之時,地上的畢公卻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什麼意思?催促孔儒動手?”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開口道“是切磋,是切磋。退下,你們都退下——”
雖然孔儒已經放過了他,但是現在孔儒與他之間的距離隻有半米,揮手之間便可以取他小命。
什麼顯赫的身份,什麼高貴的血統,終歸是血肉之軀,挨了這一刀之後也得玩完。
如果自己這個時候不給孔儒台階下,惹惱了這位猛士,說不定下一刻他的腦袋便得搬家。
孔儒的勇猛本就震懾了畢國的將士,在聽到了畢公的呼喊之後,原本聚集過來的畢國將士紛紛如鳥獸般四散而去。
原本還沉浸在恐懼之中的畢公頓時愣住了,看著那些遠遠躲著的將領,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滿頭的問號。
“說好的忠君愛國,說好的舍身報君恩呢?”
見沒有人再繼續阻攔,秦壽當即邁步走到了畢公的麵前,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一邊伸手去拍他身上的灰塵,一邊故作歉意的說道“畢公,手下人不知輕重,累得畢公受苦了,還請見諒。”
秦壽的態度溫和,畢公幾乎本能的“哼”了一聲,但是隨後他便又聽到了另外一道咳嗽之聲。
“咕嘟——”
一口唾沫狠狠的咽了下去,雙腿顫顫巍巍的說道“切,切磋嘛!有些小傷很正常,不礙事,不礙事——”
秦壽眯著眼睛說道“這切磋的動靜有點大,若是傳到天子那裡,難免會傳出什麼誤會…”
畢公聞言急忙擺手道“寡人說是切磋,那便是切磋。就算是有什麼誤會,也是可以解釋道嘛,寡人,寡人發誓,今日之事,就隻是一場切磋…”
秦壽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看了一眼孔儒說道“下次可不許如此莽撞,如果傷到了畢公,寡人該如何向天子交代啊!”
他話音落下之後,不等孔儒進行回應,隨後便又繼續說道“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回去閉門思過?”
“唯——”
孔儒知道秦壽這是在袒護他,當即十分順從的行了一禮,而後如同得勝的將軍一般趾高氣昂的離開了畢軍大營。
任憑畢國有一萬多軍士,在畢公被擒的那一刻,也隻能夠選擇投鼠忌器,隻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孔儒離開。
而等到孔儒離開之後,秦壽剛剛想要與畢公搭話,一名是天子的傳令兵卻是飛快的跑了過來。
“報,商軍抵達函穀關,天子召見諸侯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