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方落,秦壽卻是微微一愣。
狐丘北與狐丘夜先後戰死沙場,鎬京城內連一個衣冠塚都沒有,現在哪裡還有什麼狐丘家?
但是秦壽相信,叔宥絕不會無的放矢。
但是他並沒有開口叔宥,而是直入正題問道“壽到鎬京也有一段時間了,多次前往拜會先生,卻一直無緣一見。
今日先生主動來見壽,不知有何賜教?”
在與叔宥的交談中,秦壽並沒有用“寡人”自稱,隻用了“壽”這個較為自謙的身份。
這讓叔宥想起曾經在秦邑的日子,他的麵色又變得柔和了許多。
“今日來見秦侯,乃是因為趙子的事情…”
他緩緩道出了塚宰告狀的事情,讓秦壽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什麼?無疆?”
秦壽本能的站了起來,滿臉的難以置信。
趙無疆是他見過最為傲嬌的人,但是趙無疆卻絕不是一個會仗勢欺人的人。
而且,趙無疆一直都與趙怡秋在一塊兒,以她的性格,也絕不會坐視趙無疆胡作非為。
在經過短暫的震驚之後,秦壽很快便恢複了平靜。
他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隨即開口向著叔宥問道“不知先生以為,“壽”該如何應對?”
叔宥看了一眼秦壽,隨後方才目光凝重的問道“這便要鬥膽一問,敢問秦君之誌向。是在周,還是在秦。”
秦壽的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的遲疑,他看了一眼對麵的叔宥,而後開口回道“壽是秦國之君,也是天子之臣,在秦在周,皆是為國效力。”
叔宥聞言,立即便明白了秦壽這句話的深意。
隨即他開口說道“上策可將此事儘數推到趙子身上,主動向天子請罪。
下策,當順水推舟。”
秦壽聞言歎了一口氣道“哎,無疆乃我妻弟,也是我的弟子。他有罪過,自然是因為壽教導不嚴所致!”
話音落下之時,叔宥便已經明白了秦壽的意思。
他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是與秦壽敘了一些往事,隨後便起身告辭。
就在他剛剛走出房門的時候,隨即又繼續開口說道“這件事,是天子托王長女轉達,想來是天子想要包下秦侯。
秦侯若是不願意把過錯推到趙子的身上,或許,應該做一些應對的準備。”
秦壽聞言雙眼微眯,立即便明白了叔宥這句話的意思。
他十分感激的說道“多謝先生提點。”
等送走了叔宥之後,秦壽立即便找到了趙怡秋,把自己被塚宰狀告的事情告訴給了她。
趙怡秋黛眉微皺,隨即將入城之時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秦壽聞言卻是蹙眉,而後開口說道“看來,塚宰狀告為夫,底氣便在那個被欺負的“商販”身上。
或許,是苟家收買了那商販,所以,方才有底氣反將我們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