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也沒有逼迫他,隻是靜靜的盯著他不再說話。
“唉,不敢欺瞞君上,出謀劃策之人,正是小女召娣…”
他在提到自己女兒的時候,說話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
他仿佛已經能夠預料到,秦壽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會多麼的意外,然後會多麼的沮喪。
然而秦壽卻是麵色如常,直接拱手一拜,緊接著便開口道“既是先生之女,不知寡人可否前往府邸拜見?”
“啊?”
原本有些不自信的召喻愣住了,在輕“啊”了一句之後,隨後便急忙開口答應了下來。
畢竟是到召喻府邸拜訪女眷,秦壽提前讓人前往召喻府邸通報之後,方才令人備車,而後與召喻一同回到了召府。
在馬車上的時候秦壽也沒有閒著,開口向他詢問了一些關於召娣的事情。
在經過了解之後,秦壽這才得召娣獻策為父親賺取利益的原因,也才知曉為什麼召喻這麼膽小的一個人竟然會“受賄”。
究其根本原因,還是因為召喻的獨子,召娣的幼弟召伍。
召伍今年才五歲,自幼體弱多病,耗費了不小的代價,方才得到一個藥膳方子。
隻是這方子耗費頗大,根本不是現在的召喻能夠負擔得起的。
所以,召喻方才不得不鋌而走險。
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秦壽卻是頗為感慨。
如果不是秦國破滅召國,以召喻原本家裡的土地田產,或許不必如此捉襟見肘。
而在自己覆滅召國之後,為了秦國未來的長治久安,他收回了公卿大夫手中的土地所有權,以至於召喻收入銳減,不得不選擇鋌而走險。
究極根本的原因,或許還在自己的身上。
心念至此,秦壽反倒是有些尷尬,但是他卻並不後悔自己的決斷。
無論是收回土地,還是收回召喻的官職,這些都是他作為一個君主勢在必行的事情。
雖然心底很抱歉,但是他也不能讓召喻官複原職。
畢竟,要想吏治清明,秦國的官商之間便最好不要有聯係。
否則,遲早有一天會有官商勾結,官商一家的事情出現。
心緒複雜的秦壽來到了召府,早有召家一門老小等候多時。
駕車的召喻急忙跳下馬車,就在他準備邀請秦壽下車之時,秦壽已經帶著黑夫跳下車來。
“這便是小女召娣。”
召喻見秦侯下車之後,急忙來到自己女兒的身邊進行介紹。
召娣的模樣普通,衣著樸素,不施粉黛,絲毫也看不出是一個官宦家的女子。
但是她的禮數卻是十分的周到,態度十分恭敬的彎腰行禮道“拜見國君。”
秦壽上下打量起了眼前的女子,見她雖然微微垂著秀額,卻並沒有絲毫的膽怯,儘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
“先生當真是生了一個好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