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禁止,於國無益。如果任由其肆意發展,最終也隻會自食惡果。
寡人不能禁商,也不能勵商,所以,寡人要做的,便隻能是勵農。”
言語至此,他目光在群臣之中掃視了一眼,隨即又看向薑默說道“自即日起,秦國頒布勵耕令。
不論國人還是奴隸,都可以免費向國家申請承包土地。
國人十畝以內出產糧食十稅其一,十畝以外的土地出產十稅其二。連續十年務農,亦或者是在農業上有巨大建樹者,可申請成為“農師”,十畝以內三十稅一,十畝以外十稅其一。
奴隸十畝以內出產糧食十稅其三,十畝以外的土地出產十稅其五。若是能夠耕種十年者,奴隸可晉升為農人,享受國人同等待遇。
若是承包土地之後沒有耕種,依舊收取相應的土地稅。荒地三年之後,土地重新收歸國有。”
伴隨著秦壽的話音落下,群臣都是一臉的懵逼。
怎麼國君一開口,就又改了秦國的農稅?
幸好這是在給農人減負,想來也不會影響到太多農人的基本生活。
“承包”這個詞有些新鮮,群臣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的出處。
但是秦國的土地本就是國家所有,公卿勳貴都是靠立功靠歲俸度過了最艱苦的前幾年。
而今秦國又多了經商這麼一條大財路,公卿大夫們也懶得跟泥腿子們搶飯吃,有些底蘊的家族已經開始經商了,隻要秦國不動商貿,不限製他們經商,那就什麼話都好說。
所以秦壽要動農稅,秦國的公卿都出奇的配合。
泥腿子們都安安心心的種地,不跟這些公卿士大夫去搶“商貿”這塊蛋糕,那他們也樂見其成。
隻能說這個時代的士大夫與公卿還是蠻可愛的,就算是牟取利益,也堅守著自己的底線,多少還是會給其他人一條活路。
秦壽已經表態自己並不乾涉公卿士大夫們合法經商,公卿士大夫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回家安排家族子弟經商去了。
但是鹹寧卻是留了下來,他滿臉憂慮地向著秦壽諫言道“國君,商貿收益現在已經是秦國的主要收入來源,就這麼交給他們自己去經營。若是他們以權謀私,這…”
秦壽似笑非笑的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愛卿,雞蛋握在手中和放在籃子裡有什麼區彆呢?
隻要他們還在秦國,那他們手中的財富便都是秦國的財富。
就算他們再富貴,也始終是秦國的子民。
如果他們用合法的手段得利,那麼他們賺取的便是他們應得的獎賞。
如果他們利用職權謀取私利,那他們便是給了寡人一柄予取予奪的利刃。他們,也就成了寡人竹籃裡麵的雞蛋。還有,圈養的牲畜。”
鹹寧聞言不由自主的心生寒意,但是緊接著還是開口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可是,如果他們離開秦國又該如何?”
秦壽聞言微微一愣,腦海中莫名的想起了一些記憶深處的東西。
隨即他的臉上掛起了燦爛的笑容,而後目光堅定的說道“隻要秦國足夠強大,那麼,天下諸國還有誰敢收納他們呢?
離開了秦國,他們手中的財富又能夠有什麼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