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義曲君為了整個義渠的利益,犧牲了屬於他們的利益,自然便會讓他們感到不滿。
躂納在的時候,所有人都畏懼他的手段,所以不敢有人對達爾露出絲毫的不滿。
然而在躂納逝去之後,達爾這位義渠君的表現又實在是有些軟弱。
所以,羊更直接站了出來,首先對達爾的話表示出了質疑。
而有了羊更帶頭之後,其他部族的首領也紛紛站了出來。
他們幾乎都對躂納的話表示懷疑,沒有人相信,或者說是沒有人願意相信秦國會改變如今的商貿關係。
甚至,他們有的人已經猜到了秦國可能真的會對義渠有所圖謀,但是依舊沒有人願意放棄眼前的利益。
所有人都在賭,賭最後受傷的不是自己。
所有人也都在賭,賭秦國是真的願意與義渠和解。
無論是真的愚蠢,還是假的懵懂也罷,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支持死去的躂納,所有人都對躂納的懷疑嗤之以鼻。
羊毛貿易,是秦國拋出來的一塊毒餌。
然而對於義渠人來說,這卻是一塊甘甜美味的蜜餞。
在這塊蜜餞表露出他的毒性之前,沒有任何一個部族願意放棄他。
義渠君本就是一個耿直的性格,眼見著所有族人都不相信這秦人的陰謀,再加上他潛意識裡也不願意接受秦人在戕害義渠。
所以他很快便開始自我反省起來。
“難道真的是我多慮了?難道是阿爸老糊塗了,所以方才會有這些懷疑。
如果阿爸真的是清醒的,他怎麼沒有說清楚秦人到底在圖謀什麼?”
他的這種自我懷疑,讓他徹底的失去了辨彆事情真相的能力。
他選擇了順從大多數的人,繼續與秦國維持的貿易關係。
轉眼之間便又過去了兩年的時間,在這兩年的時間裡,義渠人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一些義渠人甚至開始攀比起來。
他們用諸夏最為華美的絲綢來裝飾自己的帳篷,用舍不得用來裁剪衣物的錦布來製作一種名為“風箏”的東西,將他高高的放飛在天穹之上。
一些人甚至突發奇想,竟然製作出了能夠載人在天空之上飛行的飛鳶。
他們不再珍惜每一粒糧食,每一天都會食用三頓飯,如果有吃不完的殘羹剩飯,也不會把他們收集起來,而是直接將他們倒掉。
這聽上去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然而在這個時代,卻是一件極為奢侈的事情。
義渠人在這種虛假的繁榮之中徹底的喪失了自我,他們甚至在想,如果諸夏的人都使用他們的羊毛製作衣物那該多好。
如此一來他們便可以種更多的牧草,放養更多的綿羊,收獲更多的羊毛。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秦國卻是突然間下達了一條命令。
禁止各國的商賈繼續向義渠輸送糧食,也不再讓秦國收購義渠的羊毛。
秦國等待這一天已經等待了足足四年的時間,隨著秦壽的一聲令下,秦國與晉國同時關閉了與義渠的貿易通道。
而後兩國聯手收購那些被送到邊市的茶葉等物,同時向他們普及了秦公的詔令。
商人在秦國擁有與百姓同等的地位,並不比任何人卑賤,兒女也擁有能夠讀書學習,改變命運的機會。
這讓各國的商人都對秦國充滿了好感,在得到秦國再次下達的禁商令之後,一部分人甚至還銷毀了自己的貨品,表達出了與秦國共同進退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