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在聽到了白毅的計策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齊齊的保持了沉默。
蜀山烈偏頭看了一眼這些公卿,隨即再次開口問道“可還有其他辦法?”
白衣依舊麵色不變,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沒有。”
蜀山烈聞言之後點了點頭,偏頭看向那些蜀國公卿問道“你們誰願意與巴人死戰?”
他的話音方落,原本站在眾人身前的塚宰都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禮貌而不失尷尬的笑容,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在這個時候主動站出來。
最後蜀山烈將目光看向眾人問道“可還要停止變法?”
眾公卿聞言之後齊齊色變,依舊是誰也沒有開口吱聲。
而後便聽蜀山烈開口罵道“若是不變法,就憑你們這些蛇鼠之輩,如何能夠是巴人的對手?
到時候蜀國覆滅,你們的權勢非但不保,家中的妻女還會飽受巴人的蹂躪。
而你們自己,也會成為巴人的奴隸,供巴人取樂。
到時候你們就算是能夠活下來,也已經失去了與生俱來的地位與權力。
現在,告訴寡人,你們想要停止變法,還是,想要自己上戰場與巴人廝殺,亦或者,是想要山河破碎,國破家亡?”
隨著他的喝罵之聲響起,原本就已經偃旗息鼓的公卿們紛紛色變,一些挨過蜀山烈毒打的人已經被嚇得小腿發軟。
“是,吾等叨擾了,吾等這便告辭——”
話音落下之後,一重公卿紛紛做鳥獸散,哪裡還有絲毫蜀國公卿該有的儀態?
“無膽鼠輩——”
蜀山烈見狀之後喝罵一聲,隨即端起案幾之上的酒盞一飲而儘。
白毅見狀之後卻是雙眼微眯,沒有想到這個蜀山烈在蜀國竟然有如此威勢。
蜀山烈並非是無膽鼠輩,從剛才的談話來看,他也不是不通謀略與時政。
如此一位賢能的王子,卻不是蜀國的儲君,這自然讓白毅生疑。
但是隨即他又感到慶幸,蜀山烈不是蜀國儲君,秦國未來謀劃巴蜀之地方才會更加順利。
但他還是開口問道“殿下能有如此威勢,也並非是不通情理,為何不成進諫蜀王,請他嚴懲那些臨陣脫逃之士?
反倒是讓蜀王一再縱容,致使蜀國走了如今的亡國之危?”
他言語到了此處的時候,蜀山烈又飲了一口烈酒,這才極不痛快的說道“父王一味寬仁,國中公卿又有幾個願意為國效死?
我就算是能夠震懾公卿與士大夫,始終無法改變父王的心意。
哪怕我做出再多的努力,父王隻需要一句話,一個小小的舉措,便能夠讓我所有的努力都付之東流…”
他言語到了此處的時候,已經沒有再繼續與白毅說下去的意思。
“將軍要在蜀國變法,這是父王之意,也是小妹的想法,寡人自然不會阻攔。
但是,將軍變法若是為了圖謀巴蜀,還望將軍能夠念在小妹的一片赤誠之心,莫要斬儘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