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哪一種結果,公孫白都可以因此而成名。
不久之後,呂不為親自前來拜見。
秦壽與呂不為表示感謝之後,又邀他一同落座共飲。
眾人飲酒到了深夜,如黃巨鹿,公輸墨等人已經喝得酩酊大醉。
公孫白與秦壽相處的日子並不長,所以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一些約束。
然而等他醉酒之後,卻是不知從何處找來一張琴,在哪裡撥動琴弦,引頸高歌。
若是琴聲優美,歌聲悠揚,倒還能夠收獲一片喝彩之色。
偏偏這廝嘴皮子雖然利索,這歌聲卻實在不咋的。
眾人之中最喜音律的孔儒雙目圓睜,盯著公孫白的目光之中已經在噴火。
若非是秦壽在場,這位可以為了音律三月不知肉味的孔祭酒恐怕便要操起案幾動手了。
彆問為什麼是案幾,問就是手熟。
公孫白的舉動已經夠丟人了,卻沒想到眾人之中還有比公孫白更加丟人的。
這個人便是從魏家投奔到秦國的吳迪。
酒意上頭之後,他的腦子裡便浮現出了已經被覆滅的魏家,還有魏家老家主當年對他的知遇之恩。
那個時候他還隻是一個少年,仗劍來到鎬京,原本想要憑借著手中劍在鎬京闖出一個名頭,結果卻是屢屢碰壁。
是魏家家主相中了他,將他帶回了魏家,又將魏家的藏書供他研讀,方才讓他從一位莽夫成長為了一位國士。
老家主對他有提攜之恩,他原本是想要把這條命都回報給魏家的。
然而新家主卻是一個不聽人言的獨夫,他想方設法的勸說對方,卻始終不能夠令對方有所改變。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實在沒有顏麵再繼續享受魏家的供奉,便主動提出了辭行。
他原本是想要直接來秦國,然而在剛剛走出櫟陽之後不久,他終歸還是不忍心又回了一次櫟陽。
他眼睜睜的看著魏家猖狂,又眼睜睜的看著魏家覆滅。
他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但是,心底卻始終不是滋味。
他平日裡很少飲酒,所以並不知道自己醉酒之後的模樣。
而今驟然醉酒,心底想起那些酸楚之事,卻是醜態畢露,眾人麵前痛哭流涕。
對於這個時代的男兒來說,痛哭流涕已經足夠丟人了。
偏偏他醉酒之後又沒能更衣,直接就濕了一褲襠。
未曾喝酒的秦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滿臉的目瞪口呆。
“這是我引薦給鹹陽學宮的院首嗎?”
小小的秦陽忍不住以手扶額,滿臉的憂鬱模樣。
身為東道主的呂不為倒是清醒許多,急忙安排人將醉酒的眾人帶下去休息,隨後又令人準備了馬車,將秦壽等人送回王宮方才結束這一場酒宴。
而等到將眾人送走之後,客棧之中已經沒有了彆的客人。
呂不為看了一眼空空蕩蕩的客棧,他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些許的落寞。
投奔秦國的賢能之士越來越多,秦國也變得越來越強。
他雖然自詡有些才能,卻已經沒有信心能夠在群賢之中脫穎而出。
“什麼時候我呂不為方才有機會一展所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