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母親的意思是孩兒應該有自己的主見,不應該受到丞相的影響,應該在案牘之上提出不同於臣子的意見?”
秦陽試探性的開口問了一句,但是緊接著又直接開口辯駁道“鎬京乾旱,百姓的收益至少少了三成。當地官吏上奏免除賦稅,丞相批文否決。
兒臣以為,國稅乃是國之根本,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十稅其一都是底線,絕不能夠有所更改。
哪怕是今年糧食欠收,應該繳納的賦稅也該一一上繳。
隻是鎬京乾旱,糧食減產,部分百姓恐怕撐不過明年秋收。
所以,薑相建議把收上來的賦稅屯於當地糧倉,然後以工代賑,組織百姓修建水渠,從大河引一條支流灌溉鎬京的田地。
兒臣以為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不單單是可以避免貿然免稅,引發其他地區百姓不滿扛稅。還可以用收上來的糧食賑濟百姓,最後還可以修水渠灌溉農田,今後便可一勞永逸的解決鎬京雨水不足的問題…”
秦陽說了很大一堆的話,但是其核心內容無外乎於自己和薑相都沒有問題。
那麼,說這份案牘有問題的母後,會不會出現問題了呢?
秦王後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雖然聰慧,但若是論偷起懶來,比起汝父卻是要差上太多了。”
話音落下之後,她向著身邊的一名婢女吩咐道“去把三年前大王親自批閱的案牘拿來讓世子看看。”
不久之後,在秦陽疑惑的目光之下,婢女搬來了十幾份秦壽之前批閱的案牘。
秦陽捧著案牘仔細觀察了片刻之後,隨即卻是猛地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哎呀,年幼之時,父王也曾抱著兒臣批閱這些案牘,當時兒臣隻顧著好玩,卻是忘了這般緊要的事情!”
隨後他將陳年案牘一合,隨即拿起一本新的案牘掃視了一眼。
看了一遍上麵的內容,以及負責此事的三公九卿的意見之後,毫不猶豫的拿出朱筆在三公的意見後麵畫了一個圈。
若是遇到有拿捏不準,需要再議的內容,則在意見後麵畫上一個叉。
隨後他將畫圈與畫叉的案牘一左一右的分開。
畫圈的直接發下去按照案牘上的意見處理,畫叉的則留下來,等到第二天朝會的時候拿出來重新商議。
如此處理政事之後,秦陽的速度頓時快了許多。
原本他恐怕要批閱到第二天早上的案牘,竟然隻花了兩個時辰就批閱完成了。
秦王後並沒有提前離開,而是坐在他的旁邊,分彆將兩邊的案牘都給重新複閱了一遍。
在連續七八天都沒有發現什麼大的紕漏之後,秦王後方才徹底的安心說道“吾兒終於能夠獨當一麵了!”
秦陽聽到這句話之後很是高興,然而還沒有等他高興到十秒鐘的時間,當即便有人前來通報道“啟稟王後,世子殿下,趙國舅來了!”
聽到稟告之後,秦陽臉上的笑容頓時隱去,露出了一臉的悶悶不樂。
“這個瘟神…”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秦王後狠狠的瞪了回去。
秦陽見狀老老實實的閉了嘴,但是臉上的厭惡表情卻是怎麼也隱藏不住。
“這個時候前來求見,定然是遇到了什麼緊要的事情,宣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