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到了此處的時候,他將目光看向堂下群臣,神色之間多了些許的嚴厲。
此時秦國朝堂之上大多都是一些三十多歲以上的老臣,秦陽乃是他們的晚輩。
秦王雖為世子,但是平日裡卻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去掃視過他們。
然而今日,眾人卻是從秦陽的神色之中看出了警告的味道。
南懷孝剛剛鬆下的一口氣很快便又提到了嗓子眼,做賊心虛的他以為秦陽的嚴厲目光都是對著自己來的。
“唯——”
群臣大多都是坦蕩的,在聽到秦陽的告誡之後,也沒有感到太多的壓力。
反正他們平日裡便是戰戰兢兢的在工作,秦王警告或者不警告,也都影響不到他們太多。
然而對於那些心懷鬼胎的群臣來說,青陽轉述的這一句話卻是透露出了太多的潛在意圖。
等到朝議散去之後,秦王後令人將秦陽請到了自己的寢宮之中。
“拜見母後——”
方才一見麵,秦陽便直接跪倒在地,露出了一臉乖巧的模樣。
“你的父王可沒有交代你要去警告群臣一番,說說吧,今日之舉是何用意?”
秦王後放下了手中的茶湯,柔聲開口詢問了一句,卻並沒有讓秦陽從地上站起來。
“孩兒替父王監國,自然是要替父王分憂。
南懷孝那個老東西竟然敢謀害父王,屬實可恨。
但是,勾結犬戎裡應外合的行刺,未必就是他唯一的手段。
所以,孩兒決定主動出擊,打草驚蛇一番,逼得心懷不軌之輩主動跳出來。
爭取在父王回到鹹陽之前,把鹹陽上下的官吏也給清洗一遍。”
秦王後聞言之後略為皺眉,沉吟片刻之後方才說道“汝父王方才開始西巡,便有人膽敢謀逆,往後還不知有多少危險就在眼前。
這個時候打草驚蛇,未免太過於激進了一些。”
秦陽不卑不亢的回應道“不過是一群跳梁小醜罷了,有什麼資格與父王為敵?
就算是兒臣,也有把握將他們悉數鎮壓。
父王西巡,乃是為了給兒臣留下一個人心所向的秦國。
他的辛苦,兒臣都看在眼裡。
作為人子,兒臣不能夠隻想著依靠父王的力量蕩平磨難。
有些事情,終歸還是要兒臣自己去麵對,也必須要兒臣自己去麵對。”
秦王後聞言之後沉默了良久,最終歎了一口氣說道“罷了,吾兒已經能夠獨自監國了,對於治理國家也有了一套屬於自己的理念,母後也不該過多乾涉。
隻望吾兒今後凡事三思而後行,莫要辜負了汝父的信任。”
秦陽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喜色,他恭敬的向著秦王後行了一禮。
從這一天開始,秦陽終於獲得了秦王後的認可,擁有了獨自監國的權利,不必再受王後的製約與掣肘。
而作為一名年輕的儲君,秦陽比起秦壽來說更具有活力,也更加膽大一些。
他大膽的啟用了年僅十二三歲的白起,讓他成為了自己的新軍統領。
而後從秦國挑選出八百名身無牽掛的孤兒,訓練起了自己麾下的第一支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