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先以太後壽宴之名相邀南方諸侯親自前來祝壽。
若有諸國不從,再興兵伐之。”
聽得屈晏的提議之後,楚王與伍德的雙眸都微微亮起。
“相父所言有理,正好母後的壽誕也快到了。便先與母後祝壽,之後再行兵伐之事。”
楚王直接開口應下了屈晏的計策,隨後他又把這件事情全權交給了屈晏來辦,看上去極為信任屈晏。
屈晏也對楚王的信任十分的高興,當堂領下這件差事。
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在他領下差事之後,朝中的宗室子弟大多麵露不滿之色。
太後乃是楚王之母,就算是要操辦壽宴,也該由宗室來操辦才是。
對於宗室子弟來說,操辦壽宴不單單是一件榮耀之事,同樣也是一件能夠撈油水的肥差。
現在,這件事情竟然又落到了屈晏的身上,這讓他們如何能夠服氣?
再加上這三年以來,楚王大大小小的事情大多倚仗屈晏,幾乎不與群臣做任何商量。
就仿佛楚國的朝堂之上,隻需要楚王與屈晏兩個人的聲音也就夠了。
在屈晏看來這是大王的倚重他這位相父,在那些憨憨的荊蠻將領的心底,這是楚王看重他們荊蠻的大祭司。
然而在那些楚國的新老貴族眼中,這就是屈晏專權。
之前隻是一些政務上的事情,儘數交給屈晏來負責,公卿們還能夠理解,畢竟,他本就是楚相。
但是今天,楚軍攻伐諸國的事情受到了的屈晏的“阻礙”,這是屈晏擋了他們這些貴族的“財路”。
為太後祝壽的事情交給了屈晏,這是屈晏奪取了宗室的“富貴”。
不知不覺之中,深受楚王“倚重”的相父屈晏便成了宗室與新老貴族的眼中釘。
身在下首的屈晏沒有注意到同僚的表情變化,但是坐在最上方的楚王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楚王卻並沒有挽救的意思,反倒是繼續開口說道“這件事情也隻有交給相父,孤王才能夠安心啊!”
聽得楚王的言語之後,屈晏也是十分的高興,仿佛是絲毫也沒有注意到群臣那不善的目光。
“承蒙大王厚愛,老臣一定儘心竭力促成此事。”
等到朝會散去之後,屈晏孤零零的一個人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望著相府那奢華的裝修,還有府中來往忙碌的相府門客,屈晏的腦海中想起了白天發生的事情,卻是忍不住歎息一聲。
“哎——”
“阿父何故發歎?”
就在這個時候,屈晏的耳邊響起了一道稚嫩的詢問之聲。
屈晏聞聲之後低下頭來,正好看見自己的幼子此時正瞪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盯著自己。
“哎——”
屈晏又歎息了一聲,隨即將目光看向四周,想了想以後說道“吾兒隨我來吧!”
言語落下之後,他徑直帶著自己的幼子一同去了書房。
令人把守書房大門之後,這才親自關上屋門與自己的幼子說道“吾兒,楚國你恐怕是不能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