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貪婪狡詐,鞅不敢與之同謀,故而誠意來求趙侯,還望趙侯助鞅一臂之力。”
言語至此,智鞅已經端起了手中酒杯。
趙無疆聞言皺眉,心底思索道“我趙氏背靠秦國,在晉國雖然是穩如泰山,但是,卻一直不得晉公信任。
韓氏不足以謀,智氏卻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若是能夠與其同盟,倒是不必一直依賴於阿姊的關係。”
心念至此,趙無疆也端起了麵前的酒杯,與智鞅遙遙舉杯之後,二人同時將杯中酒水一飲而儘。
眼看著趙無疆飲下酒水,智鞅臉上的笑容更濃。
於是他緊接著又與趙無疆說道“這酒乃是我智氏窖藏已久的佳釀,趙侯今日可要多飲幾杯。”
話音落下之後,又拍了拍手,立即命人送上了兩壇美酒。
在不明智氏所求之前,趙無疆還對智鞅有些許的提防,然而如今他已經知曉了智鞅的真實目的,再加上雙方已經達成同盟,也就不必再有所拘謹。
於是趙無疆也沒有推辭,當即便與智鞅你來我往的互相敬酒。
等到一壇子酒被喝了一半的時候,智鞅卻是突然間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緩緩將酒杯放在了案幾之上。
趙無疆見狀之後笑問道“智伯何故停盞?”
智鞅聞言之後卻是突然間冷笑一聲,隨即開口問道“趙侯為何不曾詢問,鞅準備請趙侯如何相助於鞅?”
趙無疆微微一愣,也放下了手中酒杯問道“智伯有何高見,本侯願聞其詳。”
智鞅見狀,緩緩從原地站了起來,麵露追憶之色,緩緩的開口說道“鞅自幼喪父,為家奴養大,那家奴雖然一直在鞅的耳邊告訴鞅,智氏之禍,乃是亡父咎由自取。
然,鞅卻記得真切,若非是趙氏與那家奴,我父又怎會敗亡?
鞅隱忍了不知多少年,一直都在等著這一個報仇雪恨的機會。
隻是,無論是晉公還是趙氏,亦或者是魏氏韓氏,都不是我智氏可以匹敵的。
鞅一忍再忍,終於等到了如今這個機會。
而今列國伐秦,秦國深陷泥潭而不能掙脫。
自顧尚且不暇,自然也就無法相助趙氏。
晉國諸卿苦趙氏久矣,而今要想恢複智氏的榮光,隻需要向趙侯借取一物…”
趙無疆聽到他的話語,隨即便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緩緩的從原地站了起來,搖晃了一下有些昏沉的腦袋,一手按在自己的劍柄之上,一邊冷笑著說道“智伯這是想要借本侯的項上人頭嗎?”
他已經拔劍在手,直指對麵的智鞅說道“就憑你手底下的這些歪瓜裂棗,也想阻攔我趙無疆?”
話音落下之時,他也不再多言,舉劍便要向著智鞅刺去。
然而他方才走出一步,便隻覺得腹部一陣絞痛。
“你…”
他張嘴剛準備說話,身體卻是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口汙血。
“卑鄙,竟然在酒中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