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親自送夫子一程吧!”
…
數日之後,孔儒將自己鹹陽學宮大祭酒的位置交給了自己最為出色的弟子秦玄機,而後與秦王把臂同遊,將秦國鹹陽的一草一木都看了一遍。
最後吃了一碗平日裡最喜歡的陽春麵,這才與秦王一同駕車離開了鹹陽城。
在得知孔儒將要歸鄉的消息之後,凡是曾經在孔儒門下讀過書的秦國學子都放下了手中的所有事物,在秦王秦陽的帶領下恭候在鹹陽城門外。
三十多年的教書育人,他的徒子徒孫早已經遍布鹹陽。
當這些人聚集在一起之後,竟有三萬之數。
這些並非全是孔儒親自教導過的弟子,但他們大多與孔儒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同樣可以稱之為孔儒的徒子徒孫。
隻是鹹陽一城便有這麼多的門人弟子,若是整個秦國加起來,彆說是三萬,就算是三十萬也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身份尊貴如秦王,也親自步行相送。
三萬人一路將夫子送出了二十裡之後,方才在孔儒的命令下回轉鹹陽。
而秦壽卻堅持與孔儒同行,一路將孔儒送到了函穀關。
“當年孤在此地相遇夫子,而今方才有如今秦國的宏圖霸業。
秦國之所以如此強盛,有夫子一半的功勞!”
孔儒的腦海中也浮現出了當年初見秦王之時的場景,當時的秦王何等的意氣風發,而自己,卻正處於人生低穀。
如今時境過遷,意氣風發的秦王已經成為了一名腿腳不便的老者,而自己更是白發蒼蒼。
孔儒也忍不住長歎一聲,頗為惋惜的說道“隻恨當年未能早些結識大王…”
秦壽聞言卻是笑道“若是早些與先生相識,孤可沒那個信心能夠說服先生為孤效命…”
孔儒聞言之後先是一愣,隨後二人相視一笑。
這笑聲越來越大,嚇得護衛秦壽的侍衛滿臉憂慮。
“夫子要離開秦國,大王不會是悲傷過度,所以患上了失心瘋吧!”
不知笑了多長時間,孔儒突然間麵色嚴肅地向著秦王一拜。
“當年於函穀關外與秦王相會,而今於函穀關與秦王訣彆,也算是有始有終。”
秦壽聞言之後拱手回了一禮,同樣是滿臉嚴肅的說道“送君千裡,終須一彆。夫子此去,今後恐怕與孤王相隔萬裡,恐怕再無相逢之期。
還請夫子再同飲一杯…”
言語至此,他向著隨行的侍衛招了招手。
侍衛急忙端著酒水上前,以供君臣二人共飲。
一杯美酒入肚之後,秦壽又向著一旁的侍衛長吩咐道“你們護送夫子一程,一定要將夫子平安送回曲阜。”
侍衛長單膝跪地,恭敬的領命道“末將定不辱使命。”
隨後秦壽與夫子依依惜彆,心底雖有千般不舍,卻也知生老病死,四季輪回,一切定數,都是強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