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卻沒有客氣,反倒是徑直坐到了秦昭的對麵,隨後與他說道“孤又沒有表明身份,你認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若是你一眼便認出了孤,孤王反倒是要開始擔憂外甥此行是否彆有什麼目的了。”
言語到了此處的時候,他將目光看向秦昭說道“難得見到母後如此高興,你便放心大膽的留在楚國陪陪母後。
等到什麼時候你想要回秦國了,孤再派人護送你回去。”
言語至此,他並沒有征求秦昭的同意,反倒是將目光看向楚薑太後問道“母後,兒臣如此安排可還妥當?”
楚薑太後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滿臉溫和的點頭說道“王兒有心了。”
楚王見太後答應下來,隨即開口說道“我這就命人去為外甥準備一間偏殿…”
言語至此,楚王隨即起身離開了太後寢宮。
楚薑太後望著楚王逐漸遠去的腳步,麵色也變得越發凝重起來。
“昭兒,你持我令牌,立即…”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隨後又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一般。
“來人,備車——”
她突然間朗聲開口下令,隨後又向著一旁的秦昭說道“外祖母送你離開楚王宮。”
…
不久之後,一輛華麗的鸞車徑直從太後的宮中向著楚王宮外駛去。
沿途的侍衛見狀,絲毫也不敢阻攔,反倒是恭敬的駐足行禮。
片刻之後,這輛鸞車的蹤跡便傳到了楚王的耳中。
楚王看了一眼麵前的伍德,聲音低沉而又沙啞的說道“看來,這天下最了解孤王的,還是孤王的母後!”
伍德聞言,立即便領會了他的意思。
“太後也在鸞車之上,若是貿然下手…”
楚王並沒有正麵回答他,而是直接轉過了身去。
“母後身在楚宮心在秦,這麼多年來一直未曾改變!”
他這句話方才出口,伍德的麵部表情出現了瞬間的扭曲。
“若是太後與秦太子被一同刺殺,也能給了秦人一個交代…”
隻要太後與秦昭一起死了,那麼楚王便可以把這件事情嫁禍到彆國的身上。
畢竟,誰家刺殺會連自己的母親也一起乾掉?
就算是秦王認定了這件事情是楚國所為又能如何?
隻要天下悠悠之口向楚,彆說是秦國沒有證據,就算是有證據,又能夠如何取信於天下?
“噠噠噠——”
鸞車緩緩駛出楚王宮,隨後徑直向著城北而去。
途中太後掀起車簾,露出了自己的麵容。
原本正在跟蹤這輛車駕的人立即認清了太後的身份,隨後立即回去稟告。
“準備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