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宮門的侍衛都認識這位世子身邊的紅人,正當他們準備上前向荊易行禮之時,卻是突然間認出了他懷中之人的身份。
“哐當——”“哐當——”
哐當哐當的聲音不斷響起,一名又一名護衛“噗通”的跪倒在地上。
“殿下,是世子殿下,快,快開宮門——”
看守宮門的侍衛急忙打開宮門,放任荊易抱著姬栗的屍體進入王宮之中。
不久之後,燕公便得知了自家世子的死訊,正在用晚膳的他憤怒的將手中的碗摔在地上。
“不可能,孤的栗兒身邊有荊易護衛,怎麼可能有人能夠在孤的眼皮子底下…”
燕公憤怒的話語還沒有說完,淚水已經奪眶而出。
他滿臉憤怒與不甘,最終卻是突然間化作了頹敗。
“把,把他們帶過來——”
燕公用僅存的理智下達了命令,隨即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聲不吭的等待著荊易的到來。
“世子在鹹陽學宮之中與秦襄有怨,所以方才讓草民將秦襄綁來。
在得知秦國的國書已經被送到了燕國之後,他便想讓我放了秦襄。
卻不想竟然被秦襄身邊的護衛偷襲…”
荊易滿臉痛苦,聲音沙啞的向著燕公敘述著姬栗之死。
姬巡從頭到尾都沒有聽他的話,目光始終聚焦在姬栗的屍體上麵。
他顫顫巍巍的起身來到了姬栗的屍體旁邊跪下,淚水從他的眼眶之中涓涓流淌而出。
“栗兒,栗兒,孤不該,孤不該讓你去鹹陽的…”
此時此刻他的內心滿是自責,隻覺得若非是自己,他的兒子便不會認識秦襄,更不會與秦襄之間爆發矛盾,也就不會有今日之禍。
“國君,是荊易護衛不力,荊易願舍身為世子殿下複仇…”
喪子之痛,已經足夠向燕公複仇,而與秦國之間的仇怨,隻是一個秦襄是不夠的。
所以,荊易向著姬巡提出了一個瘋狂的計劃。
姬巡的內心雖然悲痛,但是卻並沒有失去理智。
“不,不行,若是事有不成,秦國必定報複我燕國…”
沒有等姬巡把話說完,荊易竟然便直接開口打斷了他。
“燕公隻擔心秦國的報複,卻從沒想過秦人的陰謀。
如今的燕國,言秦語,貨秦幣,食秦食,書秦文,車同軌,律法等等,皆與秦人相差無幾。
不知不覺之中,燕國已經不再是燕人的燕國,而是秦人的燕國。
再過幾年的時間,秦國根本無須用兵,或許一紙詔書便可以令燕國易主。
況且,世子囚禁秦襄之事已成定局,不論放與不放,秦國都必定會對燕國用兵。
此時若用我計,既可以替世子複仇,以寬慰世子的在天之靈。
又可以保全我燕國社稷,不使我燕國為秦國所並。
最為關鍵的是,如今始皇帝垂垂老朽,秦二世周遊未歸,秦國太子不過一懵懂孩童。
若是此時昭帝駕崩,必可使秦國群龍無首。
若是燕公抓住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