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界的波動突然停止,但沒有人知道其內發生了什麼,趁著這難得的喘息之機,散逃更加賣命。
隻有在天南城內,白伊等數名蠱苗族人額心的白蓮印記再次變成妖異的血色,不由自主地向血界中的風楊跪拜。
與此同時,血遁中的鄺將臣和血族百強突感血氣凝滯,血遁中止,紛紛噴血墜空,散落大片同遁的南域將士。
驚目抬頭,兩天前在剛入天南城時,鄺將臣隱隱感應到一種令他恐懼的吞噬感,現在,這種恐懼的源頭就在頭頂的血界之內!
“到底是什麼!”
千餘裡外,被血界推散的蝠翼血鬼隻有千餘幸存,但在這一刻,也如同血界般紛紛定身,墜空落地,一動不動,形同散落的血鬼雕塑。
地精王統領的南域將士,那朵懸在他們頭頂的白蓮也變成了血色,神性的白光被血氣替代,有尊貴之感,還有無比的霸道。
躲在戰車下的地精王感覺非常的壓迫,呼吸困難,眼前血茫茫一片,在他想來,他就要死了。
“魯拉奇、克拉德,你們兩個卑鄙小人,騙我戰神之甲,我樹上納斯就算死了也要跟你們討債,戰鬼之誓!”
在這最後的時刻,地精王彆無選擇,“我樹上納斯戰死殺場,願成為戰鬼一名,戰意不滅,戰魂不死!”
“親愛的索非婭,我尊敬的王後,為了你,我用戰神之甲做聘禮,還叫了那該死的克拉德一聲嶽父,但我是真心的喜歡你,愛著你……
我們的孩子肯定會繼承我的智慧,你的力量,你一定要將他培養成偉大的發明家和強大的勇士,成為地精族和矮人族的雙王。
現在,你親愛的丈夫,發明了魔磁大炮的偉大地精王,樹上納斯陛下,就要英勇犧牲……,請將我的偉大和英勇事跡永刻於族碑之上……
再見了,我親愛的索非婭,但你記得讓莫白把我的戰魂召出,與你見最後一麵,與我們的孩子見最後一麵……
殺噠唧唧!!!”
地精王脫下了寫滿遺言的王袍,從車底衝爬而出,翻上了戰車,鑽進了戰車,炮頭高抬,瞄準了血界,這樣就算死了,也算是英勇犧牲吧!
“嗵!”
開炮,這一炮在血色界壁上波出一環銀光,這一炮喚醒了許多絕望等死的南域將士,紛紛抬起炮頭,享受最後的壯烈!
“嗵、嗵、嗵……”
千炮齊發,動顫了絕對靜止的血界,令血界掙脫一絲靜困,終於發出了急聲嘶叫;
“你不能殺我,絕對不能!!!”
“為何不能!”
血發風楊沒有一絲波動,看著麵前的蛇繞菱晶,如看死物。
“哈哈哈哈,因為我有她在手上!”
菱晶射出血光一道,在空間投影出一幕畫麵,畫麵上是美璿,那雙水藍藍的眼睛最能喚起風楊的記憶,那怕是血源之體的他也微微一顫。
她是南海公主,曾以自已的神性血液將沉睡中的風楊喚醒,她是南海公主,與剛剛蘇醒的風楊糊理糊塗的情迷交融。
她是南海公主,因為水陸之戀而觸犯了海神之規,失去了她那美麗動人的人魚金尾,但那雙玉足更能動人心弦。
“你在找死!”血發風楊恢複了無情冷漠。
“你若殺我,在我神念的最後一刻,她必死無疑!”
畫麵微微轉移,出現了為愛,一手化爪,掐著美璿的後頸,隻要爪勁一動,香消玉損!
“你不該讓我看到他!”一縷血發脫落,閃入畫麵,如同真實場景,射入了為愛眉心,斷去了楊二對為愛的控製。
“你……”
楊二徹底怕了,但那強烈的至尊之心、抑或是自尊不允許他求饒,菱晶波動出血色浪紋,血界劇烈膨脹,強行自爆!
“在我麵前,何任血力都毫無反抗之力!”
隻有話語,卻是言出即規,血界的收縮停止,唯有以神魂凝聚的血色菱晶還在波動,已到自爆的邊緣,還有楊二最終的狂笑。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隻不過是為你收集血力的一枚棋子,我是,血主也是,黑風邁奇也是,都是為你收集血力的棋子,哈哈,爆!!!”
就在這聲“爆”發出之時,那纏繞血晶的魔蛇終於動了,蛇頭一啄,破開血界空間,欲在血晶自爆的掩護下逃離。
“等的就是你自動脫離!”
語畢,點指血晶,血發風楊製止了楊二的自爆,伸手掏入破空,回收,抓出了掙紮嘶吼的魔蛇。
血發變黑,風楊再次轉化,抓住魔蛇的手臂變細,血色的衣著變成白紗,又回到了曾經的樣子,和風玲兒相像,善體風楊。
白蓮在足下顯化,全身泛起神性的白光照耀整個血界,魔蛇在神光的淨化下厲聲慘叫,蛇體的血黑色慢慢消散,直至透明,徹底虛無。
還有那無數血魂也被淨除了血怨,隻剩下虛弱的魂體,虛幻的透明。
神光射出了血界,將所有魂體放出,自由地消散天地,空間中微微蕩漾著感激的波動。
黑發回縮變短,體魄再度結實,風楊回歸融合之體,輕輕一彈,麵前的血色菱形射回血界之內,血界急驟一縮!
數千魔磁大炮還在發射,滿天的銀光波動,弑人眼目,甚至連血界消失了也沒有幾人看到。
直到魔磁消耗完畢,地精王從戰車鑽出,本來是等待那最後的英勇一刻,卻看到了廣闊的天空,驚聲大叫;
“偶滴地精大神,偶滴偉大滴地精王,樹上納斯陛下,大大滴消滅了,消滅了……,歐,讚美魔磁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