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著急地說道,“開陽告訴我,現在錦城有個謠言主子一定喜歡聽!我問他是什麼謠言他又不說,隻是讓我到府裡的大廚房去聽,所以我就真的去聽了!”
玉瑾意猶未儘地說道,“要說這八卦還得是那些上了年紀的婆子們說著有意思,簡直不帶一點偷工減料的!”
“彆貧嘴了,快說吧!”玉葉嗔笑道。
玉瑾回頭衝玉葉吐了一下舌頭,然後才轉頭對著謝璿說道,“主子,趙右相夫人和四喜班子那個戲子的事情爆雷了!”
“聽說這裡還牽扯到了雲來酒樓的一個夥計,而且那個夥計和那個戲子還有抱背之歡!”
“抱背之歡!”
謝璿一下子就精神百倍了,她恨不得拉著玉瑾好好說道一番。
“玉瑾,快坐過來說,我覺得你身上已經沒有寒氣了!”
“嘻嘻!”
玉瑾看了一眼玉葉,然後笑嘻嘻地走到謝璿身邊的繡凳上坐下,開始將自己在廚房裡聽到的那些婆子們說的話一五一十地都說了出來,也是不帶偷工減料的。
屋子裡的三個人邊說邊議論,沒一會兒大家都口乾舌燥的了。
沒錯,玉葉也加入了她們,誰叫八卦的力量大呢!
“咳咳咳!那個~這事兒我們小範圍的說說就可以了,彆往外傳了!”
也不知道是屋裡的炭火燒得太旺,還是那個八卦太刺激,總之三個人的臉色都有點紅。
謝璿交代完了話後,又和兩個貼身丫鬟交頭接耳地問道“你們說,是誰對趙右相家裡不滿了,要傳這樣的謠言啊?”
“尤其是還有人懷疑,是安王府為了蓋住晏無雙的謠言故意傳出趙夫人的謠言!說出這個話的人簡直~簡直是太絕了!這下子錦城權貴的水更渾了!”
“主子,這怎麼可能是謠言呢?”玉瑾很較真兒地說道,“我聽說好多人都看見了!那對~那對男人還被趙家奴才打了一頓!”
謝璿像關愛小動物一樣摸了摸玉瑾的腦袋,可憐地說道“真是個傻姑娘!”
“玉葉,你來告訴她!”
“是,主子!”
“玉瑾,四喜班子是錦城最有名的戲班子,而能在四喜班子當台柱子的人,要麼是有真本事的人!要麼就是有人捧的人!我不知道那沈春華的唱腔如何,但他沒有那種藝人的清高和傲氣,那就證明他是後者!”
玉葉的分析連謝璿都感到吃驚,玉瑾更是聽得專注。
“沈春華既然是那種人,那他和右相夫人有牽扯就沒什麼奇怪的了!這種事情有一就會有二,沒人傻到會將它們傳出去,而且右相夫人還是宮裡淑妃娘娘的嫂子;三皇子的嬸娘;趙右相的嫡妻;趙良媛的親娘,就這幾重身份誰敢去招惹她呀!”
“除非是右相夫人得罪了什麼人;除非是最初傳出謠言的人不擔心被發現!”
這三人都沒有往柳茂山和沈春華身上想,畢竟他們那樣的賤民誰會費心思去傷害呢?大多都是拎出來打一頓或編個由頭扔進牢裡吃吃苦頭!
玉葉說到這裡看了謝璿一眼,謝璿緊皺著眉頭沉思片刻後說到“我聽說安王最受寵的一位側妃是右相夫人最小的妹妹,外麵又傳言是安王府想蓋住晏無雙和裴飛雲的事情,這~這不太可能啊!”
“而且你們發現沒有,這件事情還牽扯到了安國公夫人!雖然隻是輕描淡寫地提了兩句,但惡意滿滿啊!”
謝璿的分析的確沒錯!
當初星蕨發現了安國公夫人許影給自己曾經追隨的將軍戴綠帽子後,就憋著一股氣想為安國公出出氣。
趙如意叫他收拾柳茂山和沈春華的時候,他就趁機夾帶了私貨。
“主子,這謠言對我們會不會有影響啊?”玉瑾擔心地問道。
“怎麼會有影響呢?”
謝璿哈哈大笑道,“好!實在是太好了!”
“玉瑾,渾水才好摸魚啊!”
玉瑾搖了搖頭,她一直覺得自己不夠聰明,但是聽主子的話就對了!
“主子,晚膳都擺好了!你們還在說什麼呢?”
這時玉竹推開門走了進來,她依舊穿著竹青色的衣服,隻是裡麵露出的交領不再是亮眼的粉或黃,而是刺眼的白。
她烏青色的頭發盤起沒有任何飾物,隻在鬢角邊攢了一朵小小的白色絨花。
她人顯得更清冷消瘦了,即使是寒冬穿著一身夾襖,她也是一管韌性十足的翠竹。
原來玉竹唯一牽掛的母親去世了,這世上也隻有她才會為母親戴孝。
母親一死,玉竹就和那個家徹徹底底的斷了關係,她不想再被那些賣了她的人繼續趴在她身上吸血;她不想再被那些賣了她的人以拿捏親事之名向主子求恩典。
母親一死,她也還了生養之恩,她就當自己從此開始了新的人生,所以她乾脆就將頭發梳了起來立誌不嫁人,就在武威侯府當個嬤嬤。
“玉竹姐姐!”
玉瑾看到玉竹立即就變得跟個小鵪鶉似的了!
玉竹以前疏離的樣子就讓她覺得難以親近,現在更是喜歡端著一張臉,比鐘嬤嬤還更像個嬤嬤。
要說這府裡玉字輩的丫鬟裡還是玉嬋最好相處,大概是因為成了親做了娘,又喜歡做糕點,渾身都是一股讓人感覺甜甜的,暖暖的感覺。
隻是玉嬋現在已經是怡然苑小廚房的管事嬤嬤了,也漸漸脫離了她們這個“搞事情”的小集體。
忠心依舊忠心,但心裡有了家裡人,謝璿就不怎麼叫她辦一些隱秘的事情了!
“玉竹,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謝璿有點心疼地看著玉竹蒼白的臉色說道,“你這段時間料理你娘的事情都瘦了,再不好好休息小心病了,我身邊沒人差使了怎麼辦?”
“主子?”
玉竹蒼白的臉色立即有了喜色,這府裡一天到晚沉悶得很,主子能有什麼事情差使貼身丫鬟呢?那隻能是主子終於不用再忍了!
“好,玉竹聽主子的!”
玉竹臉上有了淡淡的笑意。
母親是她的軟肋,主子又何嘗不是她的軟肋呢?如果主子再一味地忍讓,她害怕主子就像母親那樣被人欺負死!
“好了!好了!”
謝璿笑嗬嗬地站起來對三個丫鬟說,“大家坐在一起吃,我還有事情要吩咐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