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無數歲月的觀測,餘琛和餘修發現,人們將祂稱為“父”。
尋常的生靈,終其一生也不可能見到他,隻有那達到了帝主境界的至強者,才能夠有有機會得到他的召見。
而某一刻,二人眼前的視角再度變換,好似變到了某一個帝主身上。
他們來到了天上遙不可及的天宮當中,看到了一切——就龐大的天宮,並非由任何物質或能量構成,而是純粹的大道和規則編織構築,形成了那整個世界的最高之處。
而它的存在,同樣也是這個世界的中樞之地。
在這些年的觀測中,雖然也沒有見過那位所謂“父”的真正麵目,但從諸多的傳聞和描繪當中,所謂的“父”來是這個世界最偉大的存在,幾乎所有一切的技藝和傳承,都完全來自於祂,所有生靈的誕生都來源於祂,所有生命的凋零也回歸於祂……
所以哪怕還沒有看到度人經所謂的“獎勵”,餘琛也早已對這個所謂的父,充滿了好奇。
而隨著這位不知名的帝主的覲見,他們終於可以窺得其真容!
隻看天宮之中,一座巍峨龐大的宮殿裡,一團絮雲一般的蒲團上,一道看不清麵容的身影籠罩在雲霧當中。
隻是看到“祂”的第一眼,餘琛和餘修便同時渾身一震,看向對方!
熟悉!
太他娘的熟悉了!
餘修從那個渾身迷霧的存在的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而這種熟悉並非來自於其他什麼,就是……餘琛!
而餘琛呢?
他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幾乎是那一瞬間,他便已經看出了所謂的“父”和他乃是真正的同類!
這裡說的同類並非人類,也不是超越帝主之類的劃分。
而是……創造者!
——那位所謂的“父”的身上,流淌著名為“創造者”的氣息!
而也正因如此,餘琛在這一刻幾乎已經能夠確定,所謂的“父”,就是太初世界本身!
亦或者說,太初世界,就是他的世界!
就像是新世界是餘琛的世界那樣!
所以在這太初世界當中,祂才是最高位格的存在!
無上偉大!
無所不能!
全知全能!
……
任何形容偉岸和強大的詞語,都完全無法概括祂的位格。
“我猜對了啊……”
這一瞬間,餘琛喃喃自語:“先前在新世界的時候,我就曾經突發奇想——有沒有一種可能,太初世界其實和新世界一樣,並非自然生成,而是被某個存在所創造出來的。
現在,這種猜測,得到了證實——眼前這位所謂的‘父’,就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不會有錯,身為同類,我無比肯定這一點!”
餘修聽罷,輕輕點頭,然後又問出了一個幾乎致命的問題。
——“所以,祂在何處?”
對啊,祂在哪兒?
既然已經能夠肯定太初世界也是被人所創造出來的,並且這個偉大的存在就住在第一文明的天宮之上,隻要踏足“帝主”的境界,就可以見到祂。
那麼……在後世無數的文明和紀元當中,祂又在哪裡?
彆說是三界時期,就是餘修所在的文明和紀元裡,也從未有過任何關於“祂”的隻言片語。
更不要提“記錄”和“痕跡”了。
就好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看下去……或許就知道了……”
餘琛舔舐著嘴唇,開口道:“——就像我們還有一件事也想不通,這個龐大璀璨輝煌的第一文明,究竟為何會覆滅而去,不留下任何痕跡來。”
這個時候,他甚至已經把“獎勵”這件事完全拋之腦後了。
這古老的真相,或許蘊藏著那站在棋盤之外,冷漠得觀測和操控著棋局的幾位“幕後黑手”的線索!
餘琛有種預感,至少在今天以後,他能夠明白一件事——他的敵人,究竟是誰。
接著看下去。
隻看那剛剛晉升的帝主,來到殿下,深吸一口氣,無比惶恐而憧憬地跪在地上,高呼“父”之名。
儘管隻是鏡花水月,隻是時光的殘留,但餘琛和餘修也深深地感受到了,這位“年輕”的帝主心頭的誠惶誠恐!
而相比起他的惶惶不安,那白雲蒲團上的身影就顯得無比隨意和從容了。
他嗬嗬一笑,使人如沐春風,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威嚴和架子,擺了擺手。
緩緩之間,那縈繞他渾身上下的朦朧白霧褪去,顯露真容。
而這一刻,餘琛和餘修也瞪圓了眼睛!
一張臉,映入眼簾。
二人當時就懵了。
這張臉,他們竟……見過!
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剛煉製出那黃金之鐲的時候,餘琛察覺到其貓膩之處,所以詢問過餘修,這煉製之法出自何方。
後者說來源於一個早已消失的“孤魂野鬼”,其名黃鐲,還相當貼著地將腦海中的容貌描繪而出。
那一張平平無奇的麵孔,和眼前這位太初世界的創造主,緩緩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