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餘琛已經算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
——哪怕將淵世界的源海之圖中最為凶險最為可怕的時空漩渦都闖過以後,新世界也才隻進化了8次。
與此同時,他先前也在同淵世界的交談裡明白了一件事——所謂的進化,在某種意義上就和生命的“年紀”是差不多的東西。
每進化一次,其世界的穩固和強大便愈發可怕。
而按照淵世界的推測,太初世界至少已經自然而然的進化了超過五十次以上。
雖然心魔黃鐲因為那腐朽和雕零的詛咒,絕對不是全盛時期的他,但誰也無法保證真正複蘇以後,他的力量究竟能達到什麼層次。
二十次進化?
三十次進化?
四十次進化?
餘琛不知道,但卻唯獨隻小一點。
——同樣不是如今的他能夠抗衡的!
雖然先前,太初被他弄死的那一次,心魔黃鐲選擇了退讓,選擇了何談。
可那是因為他隻是有一縷意識處於蘇醒。
如果那個時候開戰,他鐵定隻能發揮出原本力量的萬分之一。
並不代表著真正複蘇以後的心魔黃鐲,同樣也會害怕餘琛。
“呼……”
腦子裡紛亂的思緒,讓餘琛在思索了無數方法以後,最終選擇了這條危險的路。
狩獵。
因為除此以外,彆無他法。
源海之圖記載的時空漩渦已經被他儘數闖過去了。
而倘若要探索源海之圖外的區域,那將又是耗費漫長時光的旅程,甚至如果運氣不好,千百年都可能白白耽誤。
餘琛,耗不起了,沒有時間了。
所以隻能選擇這一條……修羅之道。
但對於此,虞幼魚卻有不同的看法,她眉頭緊皺:“妾身還是認為,這太過危險了……
而且……你難道忘記了嗎,那個被稱為災厄的家夥,他一直在狩獵吞噬世界的獵人。”
虞幼魚的擔憂,不無道理。
哪怕不去考慮是否仁慈,是否缺德的問題。
首先要選擇的吞噬世界的路,那肯定會遭到對方的強烈反抗,而這種反抗,是世界的反抗,充滿了危險。
其次,就是那災厄世界。
從淵世界的口中,他們得知了,災厄世界也在狩獵。
不過他狩獵的都是那些吞噬世界的獵人,一旦發現,追殺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
而且……那災厄世界,是要比太初世界還要強大和可怕的詭異存在!
——這會兒餘琛都打不過太初世界,就更不要提那古老神秘的災厄世界了。
一旦對方選擇出手,餘琛幾乎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沒有彆的可能!
“等等,你不會因為先前的推測,覺得那災厄世界就是和我們站在一方的吧?”
虞幼魚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那樣,瞪圓了眼睛:“看墳的,這賭不了!”
——先前他們推測,災厄世界曾經至少兩次幫過他們,但那也隻不過是推測而已,對方的目的仍然不明。
而且如果他真的真心想要幫助餘琛,為何不一開始就現身道明一切?
所以,將一切賭在對方的善意之上,這在虞幼魚看來絕對是相當莽撞的事!
——如果在走向那狩獵之道的途中,被災厄世界滅殺吞噬了,那不僅救不了整個三界無窮無儘的生命,連同餘琛和新世界的生靈……也要跟著一起陪葬!
“我還沒有樂觀到那個程度。”
餘琛當即搖頭,
“我絕對不會認為那個目的不明的家夥,一定會在任何時候都堅定的站在我們這邊。”
“既然如此……那你……”虞幼魚有些不解。
“你可能有些誤會了我的意思。”餘琛擺了擺手,開口道:“——我所說的狩獵之道,並不是要去吞噬那些無辜的世界。
畢竟我做這一切所有的初衷,都隻不過是為了拯救太初世界的無數生命而已。
如果因此,去毀滅一個又一個無辜世界的無數生命的話,那我的罪孽豈不是要比心魔黃鐲還要深重?
哪怕再迫於無奈,我也不可能對無辜之人下手!”
虞幼魚好像領會到了什麼那樣,眼中露出明悟之色:“你的意思是……”
“如果……那些吞噬世界來進化和成長的家夥是獵人的話,那麼我們要做的不是和他們同流合汙,而是……狩獵!
我們要做狩獵獵人的獵人!它們吞噬世界,它們吞噬無辜無儘生命,那我們……就吞噬它們!”
餘琛深吸一口氣,開口道!
這是他經過深思熟慮以後,方才選擇了一條路。
按照淵世界所說,這無窮無儘的時空亂海當中,誕生了茫茫世界。
——就和世界中誕生的生命性情各有不同,千奇百怪一樣,世界的創造主本身,也各不相同。
有的偏居一隅,悠然自得;有的流浪源海,探索冒險;同樣也有的世界,毫無理性,急躁且狂暴,通過吞噬同類,讓他們變得更加強大。
而第三者,這些吞噬同類的獵殺者們,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讓他們的世界中誕生生命的。
——因為每一次吞噬和獵殺,都伴隨著風險,他們所有的力量都需要用來對抗和廝殺,沒有精力和功夫去演化和管理整個文明。
他們的世界當中,基本上都是荒蕪一片,甚至有的連混沌都沒有演化出來。
而這樣的存在……
不正是餘琛此時此刻最需要的嗎?
殺人者,人恒殺之!
舉起劍,就要有被殺的覺悟。
而更妙的是,這些吞噬世界的狩獵者們,他們的世界當中一般沒有生命和文明的存在,更是不存在無辜之輩!
碾碎和吞噬他們,餘琛不會有絲毫的負罪感——就像當初出於自我防衛,而將那畸形的世界打碎吞噬了一般。
“至於……災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