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似乎是沒有想到那樣,淵世界發出驚歎的聲音。
然後兩隻手如同幻影一般向上揮舞著,那無窮無儘的刀光,一瞬間鋪天蓋地,將所有的時間與空間都完全斬碎!
與此同時,無比龐大的巨塔之上,一瞬間千瘡百孔,被斬碎成無數萬萬塊!
可儘管如此,也在下一瞬間完全修複,完全沒有影響鎮壓和封鎖的效果!
“我的能力,除了封鎖以外,還有一個——愈合!”聖塔世界的聲音,在這一刻響起,“隻要你不能一瞬間將我斬得灰飛煙滅,我就能在一瞬間完全愈合!”
“哦?”
淵世界輕咦一聲,好似沒有想到這般剛猛強硬的聖塔世界所覺醒的還有一個是“恢複”類的能力。
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覺醒兩次的家夥。
但儘管如此,他也沒有任何的慌亂之色。
“既然這樣……那就……”
話音還未落下,便隻看那無窮無儘的恐怖刀光再度斬出!
除了那雙手之外,那龐大的下半身的無數刀鋒之足,也同時拉出恐怖而絢爛的刀光,就像是銀白色的洪流一般向上斬殺而去!
下一瞬間,那九千九百九十九層的可怕巨塔,瞬間分崩離析!
可眨眼之間,在那股愈合能力的作用下,馬上又要重新恢複原本的姿態。
但還沒等真正完全恢複,那無窮無儘的刀光便如同浪潮一般再度翻湧而起!
就這般,淵世界攻殺,聖塔世界崩潰,然後愈合。
一直持續!
與此同時,聖塔世界的本源也在瘋狂的消耗著,僅僅是半柱香的功夫,就已經完全消耗殆儘,隻剩下一絲,完全不足以再支持他發動能力!
所以在某一刻,那無比龐大的巨塔驟然崩潰以後,再也沒有重新恢複和鎮壓!
化作一道鋼鐵的洪流,向鴆殺世界的一旁遁去,恢複了聖塔世界原本的姿態!
隻不過此時此刻的他,雖然拖延出了足夠的時間,但已經是強弩之末,渾身上下的所有氣息都完全衰落虛弱到一個幾乎無法察覺的程度。
“鴆殺!”
“足夠了!”
鴆殺世界,此時此刻被無窮無儘的紫色霧氣所完全包裹,體型也小了不少,沒人曉得究竟變成了什麼模樣。
直到那一聲“足夠了”發出,才好像啟動了什麼開關一樣,無窮無儘的紫色霧氣消散而去,顯露出其中真正的姿態和模樣。
——那是一枚紫色的,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龐大的古鏡!
鏡麵之中,倒映出淵世界猙獰可怖的模樣!
見這一幕,聖塔世界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得救了。
作為相愛相殺無數歲月的對手,他清楚鴆殺世界的底牌!
他的能力,相當奇異,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算得上“雞肋”。
因為不同於一般世界的能力發動隻在一念之間,鴆殺世界的能力發動需要將近一刻鐘的功夫。
而在世界之間,世界的生死搏殺之間,一刻鐘足以讓對方殺死他千千萬萬次了!
但同樣的,世界覺醒的能力一般都遵循著一個規則——代價,限製,副作用越強的能力,那麼真正發動以後,其能夠爆發出的威能也愈發恐怖!
比如……鴆殺世界的能力。
名為……“惡意”!
“你……完了!”
聖塔世界劫後餘生一般看向淵世界,開口道:“——鴆殺的能力,名為惡意,能夠將所有對他的惡意完全吸收,並化作最恐怖的反噬,作用在宿主身上!
曾經就有一尊進化了三十次的獵殺者,栽在他的能力之下——一瞬間都沒有抵抗住,便被自己散發的可怕惡意所完全吞噬,煙消雲散!”
惡意。
無論是憎恨,怨怒,嫉妒,仇視,殺意……所有的負麵的情緒,都能夠被稱為惡意!
而在鴆殺世界的能力之下,範圍之內的所有惡意都會化作恐怖的反噬,作用在宿主身上!
以惡為刀,斬儘自身!
“如果你在出現的第一時間,就將我們徹底斬殺,不給我們覺醒能力的機會,那你已經贏了。”
蒼茫的紫色古鏡,這一刻發出冰冷的聲音,就像是宣告和審判那樣:
“但這是不可能的吧?你是一個變態,你是一個瘋子,你沉浸在肢解和虐殺的過程裡……我很好奇,你被你的惡意所吞噬的時候,是何等……光景!”
話音落下,無窮無儘的紫色光芒自那古鏡當中爆發,一瞬間將方圓千千萬萬裡完全淹沒和覆蓋!
整個時空亂海似乎都變成了紫色的世界!
然後,鴆殺世界和聖塔世界,冷漠地看向那淵世界,仿佛想要看到對方遭受反噬的絕望姿態。
——鴆殺世界能力,是隨著“惡意”的龐大和濃鬱,宿主所遭受的反噬就愈發恐怖。
而眼前這個沉迷於肢解和折磨的瘋子所散發的惡意,會形成怎麼一副毀天滅地的可怕反噬呢?
他們很好奇,也很想看。
然而,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轉眼已經過去了幾十個呼吸。
對麵的淵世界,沒有任何一點……變化。
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鴆殺,你到底在磨蹭什麼?!”
“我沒有!惡意……已經打動了!”
“那……為什麼?”
聖塔世界一瞬間陷入無比的惘然,看著前方那毫無一點波瀾的淵世界,無法理解。
——難道對方已經……跨入了那種境界了嗎?那種無上的古老者的境界,可以免疫近乎無解的“能力”的影響?
不!
不可能!
若真是如此,他們倆壓根兒就不可能在對方麵前動彈一分一毫!
那……到底……為什麼?
難道這家夥對自己和鴆殺……沒有任何惡意?
“當然……沒有啊……”
鴆殺世界看著驚駭欲絕的兩頭獵殺者,輕輕搖頭:
“我對於你們怎麼會有惡意呢?隻有‘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