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霧氣並非他世界本身所演化的任何事物,而是……不祥的標記。
那是吞噬同類以後形成的標記。
比起任何一頭聖邑世界見過的狩獵者……都還要濃鬱和龐大!
當時就給聖邑世界嚇懵了。
然後,在那場任務當中,他遭遇了可怕的時空亂流,對方卻沒有像狩獵者那樣落井下石,反而是救了他。
同時告訴他,這是欠他的一個人情。
在往後的無數萬萬年歲月裡,這些“第三類”曾經大規模出現過一次。
而且正是那一次,導致正常的世界聯盟和狩獵者都損失慘重,唯獨那目的不明的“第三類”勢力毫發無傷。
所以自那以後,無論是世界聯盟還是狩獵者陣營,對於第三類都太待見。
作為世界聯盟陣營當中的聖邑,自然也是如此。
可就在前不久的某一天,那無數萬年前曾遭遇過的那個可怕的“第三類”,突然在他麵前出現。
讓他幫忙辦一件事。
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聖邑都無法拒絕——第一,他不是對方的對手,哪怕過去了無數萬年以後也是如此;第二,他還欠著對方的人情。
所以哪怕如今的世界聯盟並不待見這些神秘的“第三類”,他也隻能答應了對方。
而對方要讓他做的事情非常簡單,就是將一件東西交給某個坐標的某個世界。
一開始聖邑世界還以為這其中可能有什麼坑,但當他硬著頭皮來到那坐標位置的時候,隻看到一個弱小的可憐的世界,他當時以為對方也是“第三類”,並沒有什麼好臉色,將東西留下就走。
可就在那以後,那無比可怕的古老的“第三類”存在,再度找到了他,不由分說,給予了他一些機緣,他實力暴增。
也正因如此,才打破了他和一直僵持的兩頭狩獵者的局麵,逼的對方哪怕付出代價借來銀晶之鏡也要殺他。
這些往事,聖邑世界雖然清醒的記得,但卻並沒有太過於放在心上,甚至有幾分輕鬆之感——因為他並不想和“第三類”拉扯不清,畢竟自古以來和他們扯上關係的都沒什麼好下場。
幫其送的東西,還了人情,那雙方就互不相欠了。
可眼前,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
自己曾經送那不知是什麼東西的對象,那個進化次數隻有十來次,完全不是他的對手的小家夥。
轉眼萬年過去。
已經成長到了如此可怕的程度!
——不僅進化次數達到了三十次,更是擁有著掌控了本源時間之力的手段!
先前,聖邑世界還疑惑,那“第三類”為什麼要如此重視一個小家夥。
現在,他多少有一些眉目了。
——怪物。
這種可怕的成長速度,哪怕是在以吞食和狩獵為生的狩獵者陣營中,都是堪稱怪胎一般的存在!
一萬年啊!
僅僅是一萬年!
就進化了二十多次!
他到底怎麼做到的?
可即便如此,即便心頭無比驚駭和愕然,但眼前對方救了自己的命是不爭的事實。
那一瞬間,聖邑世界演化出一抹投影分身來,長歎了一口氣,“閣下謬讚了,當初之事隻不過是為還人情順手為之,但閣下如今卻是切切實實救了老夫的命!”
說話之間,他拱了拱手,長歎道:“——看來老夫這一輩子,恐怕都無法和你們‘第三類’劃清界限了啊……”
餘琛聽罷,一怔。
“你……不是他們的人?”
他救下這聖邑世界,實際上除了因為對方曾經對他雪中送炭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要從聖邑世界口中得知更多那個操控他命運和道路的“第三類”勢力的情報。
但聽聖邑世界如今這說話,似乎……不太對勁?
聖邑世界這般一聽,心念急轉之間,也是愣住:“閣下……不是‘第三類’?”
餘琛搖頭:“我在找他們。”
聖邑世界眉頭皺起。
那老家夥特意浪費一個人情,讓自己幫他送某件東西給眼前的家夥,他下意識自然認為這雙方都是“第三類”的存在。
但眼前這位的反應來看……好像不太對?
同時……對方似乎也沒有哄騙他的必要?
所以……眼前之輩,並非那“第三類”?
一時間,雙方都有些懵逼。
半晌後,聖邑世界將前因後果一講,餘琛方才明白過來,同時心頭不由感歎——那些家夥行事果然滴水不漏,絲毫不給自己留任何一點兒線索。
而至於他的身份,他也同聖邑世界簡單一說——自稱乃是流浪的世界,隻不過被那“第三類”的世界乾擾和糾纏,正在尋找他們。
聽罷,聖邑世界這也才倒吸了一口涼氣。
倒並不是因為恐懼,而是……膽寒。
無論是他,還是世界聯盟,不僅看不透那所謂的“第三類”的目的,甚至連他們的行為,都捉摸不透。
可即便如此,聖邑世界也依舊向餘琛講述了他對於“第三類”以及那個和他有人情之說的老家夥的情報和了解。
末了。
聖邑世界再度拱手,“閣下既然在這茫茫源海中無所屬,方才又奪取了狩獵者陣營的一件本源之器,自然是早已被他們記恨,身邊又有那‘第三類’的糾纏……可謂是麻煩纏身。
老夫有一提議,不如閣下加入老夫所在的世界聯盟,便不再懼怕那狩獵者的威脅,將來閣下若是同那‘第三類’發生間隙和摩擦,聯盟也會為閣下出手撐腰。
閣下,意下如何?”
橄欖枝,拋出來了。
一開始,聖邑世界還以為餘琛也屬於第三類,所以哪怕見他戰力強橫,也從未想過讓他和世界聯盟扯上關係。
但現在,得知真相以後,卻完全不一樣了。
一個進化次數隻有三十次,卻能碾壓兩頭同為三十次多次進化、還手握一件本源之器的狩獵者的天才。
可太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