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算是稍微摸索出了一些本源時間之道的手段。
——其實也不算什麼創新,隻是相當於將它用來防禦的手段轉化成了攻擊而已。
他借助自己對本源時間之力的理解,可以讓自身或者彆人完全處於另一條時間線,另一個時刻,與如今的時間僅僅是相差毫厘,但卻能夠免疫任何的攻擊。
同樣的,他現在所做的也並不比這複雜多少。
隻是將那本源時間之力化作一把把很小很小的小刀,切碎對方的身體,然後將不同的部位置於不同的時間——這就是他幾百年來所領悟的手段。
而在這種情況之下,對方的身軀看似完好,但實際上卻處於千百萬個不同的時空——儘管每一部分之間相隔隻有毫厘,可卻永遠無法對應上。
無法痊愈。
無法聯通。
自然也無法施展任何手段!
而先前他攻擊時所附帶的本源空間之力,隻不過是誘餌而已,是讓對方放鬆警惕的誘餌!
可暴雷世界並不知道這些,他隻承受著無窮無儘的痛苦,渾身上下就好像被千萬刀刃所割裂一樣!
原本按理來說這種傷勢對於他而言簡直可以說是相當於沒有,愈合的速度都會比這種切割與傷害的速度快速。
但他的身軀的每一部分被切割下來以後,都好像處於另一個時空,完全無法和周圍的軀體產生任何的勾連!
而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這種切割還在不斷的繼續,已經逐漸將他的世界壁壘和體內的力量幾乎完全切碎,開始蔓延至他的世界本源之力和他的精神所在!
那一刻,他感到無比的恐慌!
一股久違的恐懼,瞬間籠罩上他的身心,讓他的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但他並沒有任何辦法。
不管是咆哮,怒吼,掙紮,都沒有任何的自我用!
他絕望了。
因為此時此刻他已經感受到那些“刀刃”,已經開始在切割他的精神和本源之力。
這對於任何世界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在無窮的怒吼和咆哮聲當中,暴雷世界的氣息越來越弱,一點一點,直到已經氣若遊絲!
那一刻,在無窮的絕望當中,他反而平靜了下來。
——因為已自知十死無生,完全沒有任何希望。
他看向已經逐漸恢複過來的餘琛。
隻感到一陣……絕望。
並非為他自己而絕望。
而是為狩獵者陣營。
因為在那幾次巡邏者小隊覆滅事件之後,再加上他曾經的部下也不知所蹤,那個時候他就有所預料——這所有一切的幕後黑手,雖然目前仍然沒有乾涉絕境戰場的能力,但如果放任不管的話,這把火一定會燃燒到絕境戰場當中去。
現在看來,他的預感是對的。
一個僅僅進化了三十八次,但卻已經掌握了兩股本源之力的怪物,雖不屬於世界聯盟陣營,卻已和狩獵者陣營為敵。
他無法想象,如果等這個家夥進化到四十次以上,甚至……更高的境界。
那對於整個狩獵者陣營來說是何等可怕的威脅。
他想不到。
也注定看不到。
這一刻,他在腦海當中浮現過一張張驕傲有蠻橫的麵孔——那是絕境戰場當中那些大人物對於戰場邊緣完全不重視的傲慢的神態。
這一刻,暴雷世界有一種預感。
這種傲慢……會毀了這個戰場的平衡!
但他卻……無能為力。
於是在極端的無奈和絕望當中,那無比龐大掙紮的沸騰的雷海逐漸失去了動靜。
不再掙紮。
不再咆哮。
不在怒吼。
完全停滯了下來。
就好像死物一般,靜靜地橫亙在天穹之上,沒有了任何聲息。
電光不再跳動。
雷霆不再翻湧。
似乎象征著一位首領的隕落。
而這一幕,直接就給下麵的戰場看傻了。
無論是世界聯盟陣營還是狩獵者陣營的巡邏者們,此時此刻都感到無邊的驚恐!
——死了。
暴雷世界!
死了!
對於世界聯盟陣營的巡邏者們來說,他們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敵人就死了。
而對於狩獵者陣營的巡邏者們來說,更是如同天塌一般的壞消息。
在他們眼裡,暴雷世界就是絕對的權威,就是絕對的強大,他們能夠在次元世界被攻破的情況下,依然奮起而戰,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暴雷世界的存在!
他們相信,那位強大的暴君絕對無敵,無論什麼妖魔鬼怪闖進來都能一並滅之!
然而眼前的一切,卻好像一盆冰涼的冷水淋在他們身上,澆滅了他們所有的希望和火焰!
僅僅交手不足片刻的功夫,他們眼中無敵的暴雷世界就已經完全死去!
於是……狩獵者陣營巡邏者們的戰意,開始潰散。
就好像失去了將領的殘兵們,麵對世界聯盟陣營巡邏者們來勢洶洶的攻擊,毫無抵抗之力!
原本還算得上勢均力敵的局勢,此時此刻幾乎猶如一邊倒的碾壓——一邊氣焰高漲,一邊兵敗如山倒,此消彼長之下,越來越多的狩獵者落敗!
“大人!!!!”
那蝴蝶世界更是怒聲咆哮,無比淒涼,聲音響徹整個戰場,但立刻又被更加恐怖的轟鳴和攻勢所覆蓋!
很快。
整個巡邏處的狩獵巡邏者們,就已經被完全壓製!
再也翻不起任何浪花,再也無法逆轉局勢。
這也怪不得他們喪失了戰意,因為他們很明確的知道,雖然底下打的熱火朝天,但真正決定戰局勝敗的是天穹之上的戰鬥。
而那天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以暴雷世界的失敗告終。
那這同樣也就意味著,地上的戰爭也已經結束。
以狩獵者陣營巡邏者們的敗亡而畫上休止符。
於是,在無比龐大的殘破的次元空間裡,狩獵者陣營第三十三號節點巡邏處,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