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厚和老婆在在廚房裡洗腳,竟然哼起《紅燈記》裡的唱詞來了“提籃小賣喂,喂嗨喂嗨喂嗨喂,拾煤渣啊,擔水嗬,劈柴喂,也靠啊她……”
上床鋪睡覺了,金德厚還在著南腔北調的重複那幾句歌詞。
老婆子不滿,用腳蹬一下他的臀部。
她說“喂,老頭子,睡覺喲,你撿到寶了呀,高興個什麼?唱來唱去就那兩句,也不曉得來一句新詞兒!睡覺吧。”
第二天上午。
金二糖正和康金玲在二樓房間裡說著話,外麵傳來幾聲汽笛聲。
康金玲走到陽台上一看,院子外麵停了一輛小轎車。
她回頭對金二糖說“二糖,好像有人來我們家了,還是開的小轎車哩!”
聽說是小轎車,金二糖趕緊坐了起來。
他跳下床問“誰?媽,你認識不?”
金二糖心裡最希望是總公司的總經理韓德賢開著車來找自己,可他走到陽台上一看,不是韓德賢的車,而是王瞎子的那輛破車。
這時,車門慢慢打開了,金德厚從車裡走了出來。
他抬頭看到了康金玲和金二糖,趕緊招了招手,示意他下來。
他大聲說“二糖,快下來,你師父來了,說要請你到市裡按摩診所去當按摩醫師去。”
金二糖一聽,一下子失望了,心裡的夢想破滅了!
唉,韓德賢沒有來,王瞎子卻來了。
王瞎子從車裡走出來,看到陽台上的金二糖,他也笑著招招手。
他大聲說“二糖,下來呀,我來了,你怎麼還無動於衷呀?”
金二糖趕緊跑下了樓,跑到院子裡。
他得意洋洋地說“哎呀,師父,你親自來接我呀,真讓我感動。嗚嗚,我現在感動得想哭了!”
沒想到王瞎子認真地小聲說“二糖呀,前天晚上,我讓你冤枉挨了一巴掌,我回去就進行了反思。我跟你師娘商量好了,決定請你到我們按摩診所去上班。”
金二糖故意扯謊說“師父,那事兒隻要你明白我就心滿意足了,不要再提了!嘿嘿,師父,你不知道,我現在是駝子搭在台階上,兩頭俏哩!我爸的徒弟曾祥勝要我到京城跟著他乾,正在猶豫呢!”
王瞎子笑著說“那裡不是你的歸宿,我那兒……你也不會乾一輩子,你官殺旺,遲早是要當乾部的。”
康金玲高興,她幫金二糖收拾好了,提著那個箱子下來了。
金二糖故意逗老媽說“媽,你非要趕我走呀?嗚嗚,我好鬱悶呀!”
王瞎子接過康金玲手裡的箱子,放到了轎車的後備廂裡。
金德厚和康金玲目送著金二糖坐著王瞎子的車走遠了,他們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