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有誌向的人!
鄭世雄經金二糖提醒,他就恍然大悟了,肯定是那個楊老來了,不然,老婆是不會要秦白眼特地來喊自己的。
好不容易和這位老領導拉上關係了,人家來到了我們村,我們怎麼能不熱情招待他呢?
想到這裡,鄭世雄二話不說,推開秦白眼,騎著秦白眼的自行車就走。
金二糖見狀,大聲說“鄭支書,你瞎急個什麼?你坐我的摩托車走不是更快一些呀?”
金二糖說著騎上了摩托車,接著就發響了。
鄭世雄又放下了秦白眼的自行車,二話不說爬到了金二糖的摩托車後座上。
剩下曹金寶一人站在路邊,他不高興地說“喂,你們跑什麼呢,接到聖旨了吧,跑得腳後跟打股的,搶坑去的呀,硬是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不管了。”
金二糖載著鄭世雄來到了鄭世雄家門口,可什麼情況沒有,風平浪靜得很,隻有伍代蘭一人像往常一樣坐在小賣部裡打著瞌睡。
“耶,人呢?”
鄭世雄跳下摩托車,快速走到小賣部門口,張口就問伍代蘭。
伍代蘭見鄭世雄很著急的樣子,故意四平八穩地坐著不動聲色。
等了好一會兒,她才不冷不熱的反問“哪個呀?喂,我不坐在店子裡麼?”
鄭世雄看著伍代蘭,真想罵她了,見金二糖在場,他隻好忍住了。
他輕輕拍拍櫃台強忍著怒氣說“喂,那個楊老是不是來過呀?”
金二糖也停好摩托車走到櫃台前,看著伍代蘭,等著她回答鄭世雄的話。
沒想到伍代蘭一摔手說“切,你們聽誰說的呀,柳老都沒有看到,哪有什麼楊老呀?我隻曉得那個瘋子付先慧一個人來找過你。”
鄭世雄一聽,驟然像泄了氣的皮球,滿腔熱情一瞬間就全沒了。
他皺起眉頭說“唉,付先慧一個人來找我做什麼?”
“她一個人找你還不好啊,人家現在漂亮著呢,穿得跟闊太太似的!”伍代蘭說得心裡酸酸的,她翻了一眼鄭世雄又說,“嗨,無事不登三寶殿,找你做什麼?還不是以前常找你說的那個老問題,找你批生育指標唄!”
金二糖感到稀奇,隨口問“耶,她想生孩子?我的個老天爺呀,她這麼大年紀了還想生孩子?”
伍代蘭看著金二糖說“去,你一個小孩子,插個什麼嘴呀?到一邊去!再說,人家付先慧弄生育指標,你急個什麼呀?”
鄭世雄也吃驚地問“付先慧現在還惦記著那個生育指標?媽的,莫不是她的精神分裂症還沒有完全好吧?”
金二糖最討厭彆人小視自己了,他聽了伍代蘭這一席話,立即狗皮帽子翻戴起了。
他惱怒地說“切,誰急了?我看你是見人家金英嬸到了好處,你眼紅了,才急了呢!”
鄭世雄也不高興地說“代蘭,你長的是豬腦殼呀?我和金經理、鐘經理們正在土豆基地上忙著呢,你讓那個秦書勇去瞎攪和個什麼?弄得我們連正事就沒辦完呢,以為出了什麼緊急的事兒,就急著往家裡趕。”
伍代蘭鎖緊眉頭說“人家付先慧不是要找你麼?”
鄭世雄大聲說“嗨,這個付先慧也是的,怎麼老惦記著那個生育指標啊!媽的,還怕麻煩不夠,再回來瞎折騰啊?”他看看金二糖說,“還真讓曹金寶那張烏鴉嘴說準了呢,她還真是回來找我們解決問題的。”
兩個人輪流埋怨、數落自己,伍代蘭不服氣了。
她拉長臉說“人家付先慧今非惜比了呢,做了幾天官太太,說話的口氣都不一樣了,聲音不大,可又狠又厲害,從嘴裡吐出的字就像石子,可以打死人呢!付先慧說了,為這生育指標的事兒,已經出了兩條人命了……”
一提到“人命”二字,鄭世雄就蔫了。
伍代蘭沒有看鄭世雄的表情變化,她說“付先慧說,她這次回來,不管怎麼說都得把事情解決。她現在的老公隻有一個閨女,她自己現在連一個傻兒子都沒有了,生一個孩子符合國家的計劃生育政策,這次要是拿不到,哼……她的話沒往下說了,我看她說話的時候兩眼冒藍光,口氣硬得跟強盜似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好話。”
鄭世雄聽伍代蘭說著,他眨著眼睛沒有插言。
伍代蘭接著說“又聽說她現在的老公曾經當過什麼領導乾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拔了毛的孔雀比雞強,我怕村裡吃虧,更怕你們乾部惹上麻煩了,所以我到村委會,看到書勇那孩子在那兒閒著,就要他騎上自行車,去喊你快點回來想想對策。”
見付先慧底氣十足,鄭世雄估計她身後麵有那個老領導乾部撐腰,他聽伍代蘭說“出了兩條人命”,心裡就驟然一顫,那傻子二柱的死跟自己無關,可那個金世成是自己親自追趕到襄水河中間去的呢,嚴格地說,自己可是殺人犯啊!
要是付先慧知道內情了,想製我一死地,以她現在的實力,那還不跟掐雞脖子一樣容易啊?
鄭世雄後怕起來,他眨了眨眼睛,鎮定了一下情緒說“喂,付先慧現在到哪裡去了?代蘭,你就沒看到那個楊老來沒有來麼?”
伍代蘭看了看屋外街上說“她長了腳的,誰曉得她哪裡去了。”她看了看鄭世雄,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她高興地說,“喂,我想起來了,那個楊老可能在她家裡呢,八……九點鐘的時候,我看到一輛小轎車從門口路過,一直到現在沒有看到它折回來,我估計八……九不離十那車就是他們的開回來的。”
金二糖順著路朝遠處看了看說“要不,我騎摩托車去看看。”
金二糖說著騎上摩托車就走了。
付先慧老家門口停了一輛小轎車,年輕的司機坐在車裡沒下來。
付先慧在隔壁魏連英家門口和魏連英有說有笑地說著什麼,那個已經懷孕了的母狗虎妞圍著她們搖晃著尾巴。
那個楊老直著腰,引著一條大灰狗,站在院子後麵的菜地邊看著長在地裡的白菜,可沒有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