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有誌向的人!
主角走了,也沒什麼好戲看了,看熱鬨的人都各自散開了,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去了。
鄭世雄和金二糖各自騎上了自己的摩托車,準備到村委會去。
鄭世雄四處看看,見沒什麼人在跟前,就小聲對金二糖說“麻辣個巴子,都說拔了毛的鳳凰不如雞,那老家夥現在已經從領導崗位上退下來了,就跟老百姓差不多了,可他還高高在上,不平易近人,我請他當我們村裡的首席顧問,他竟然嫌職位太小,瞧不上眼,不答應,一口回絕了。”
金二糖扶著摩托車龍頭,看著鄭世雄笑著說“喂,鄭支書,你怎麼想問題這麼簡單呀,人家是誰呀?人家可是擔任過領導乾部的人呢!人家怎麼是拔了毛的鳳凰啊?他培養提拔的心腹都還在重要的位置上擔任要職呢,你沒聽他說過嗎?他隻跟衛生局的丁局長打了一個招呼,就讓一個沒水平的小子當上了衛生院的副院長了。嘿,他要是想整治你,那還不是易如反掌嗎?想請他當村裡的首席顧問,你以為是我們農民蓋豬圈請瓦匠師傅呀,一請人家就來啊!那就得三顧茅廬、九磕六拜呢!”
金二糖說著一昂頭就發響了摩托車,股一冒煙開跑了。
到了村委會,隻見胡啟泉、魏連秀在忙碌,連那個秦白眼也跑前跑忙得不亦樂乎,唯獨不見鄒春成。
鄭世雄騎在摩托車上,見楊老和付先慧已經進屋坐著了,就問魏連秀“耶,鄒春成呢,怎麼不見他人影子呢?”
魏連秀看了看四周,小聲說“誰知道他鬼到哪裡去了呀?鄭支書,你不曉得,建土豆基地的事沒讓他參與,他好像還有蠻大的意見呢!我昨天還聽到他牢騷滿腹,情緒蠻大的。”
鄭世雄皺著眉頭說“不乾工作,隻鬨情緒!好,有重要工作來了,收提留款的事,就讓他領頭。唉,他什麼事就想插一杠子,真要他乾了,他又乾不出名堂了。”
心裡想,你鄒春成不在更好,莫喝酒喝醉了把我在襄水河追趕金世成的事給抖出來了。
金二糖停好摩托車,聽說鄒春成不在,就大聲說“鄒春成不在還安逸些,我見了他就像吞了一隻蒼蠅的,麻辣個巴子,惡心裡得要死!好,今天他……不在,我痛痛快快地多喝他幾杯。”
鄭世雄來到食堂,看張師傅做飯做得怎麼樣了。
見老師們正在吃飯,他看到劉校長站在桌子邊吃飯,就說“劉校長,你等會兒吃,去幫我們陪陪客人。喂,來了一個老領導乾部,退下來了,他喜歡寫寫什麼田園詩……你們都是文化人,和他可能有共同語言,能說得上話……”
劉校長吃著飯,搖了搖頭說“算了,我差不多已經吃飽了,不去湊那個熱鬨了。人家是當過領導乾部的人,坐過顯赫的位置,我隻是一個教書匠,一輩子站在講台上,我和他不是同一個階層的人。再說,我又不懂什麼田園詩,和他說不到一塊去。要不,我等你們吃好飯去,他要是下象棋,我可以去陪陪他。”
鄭世雄從食堂裡出來,走進村委會,沒有看到那個小車司機和轎車了。
他認真地說“楊老,那個開車的師傅呢?讓他也來吃飯啊!”
楊老擺了擺手,然後碰著腳邊的那條叫明義的狗說“他走了,開車到他女朋友家裡去了,彆管他,他等會兒再來這兒接我們回城裡去就是了。”
胡啟泉拿來杯筷說“老領導,坐呀,嘗嘗我們村裡的土特產,清燉生態魚。”
鄭世雄安排楊老坐首席,讓付先慧陪著他坐在右邊,金二糖主動坐在了付先慧的旁邊,鄭世雄正準備坐到楊老左邊的,沒想到楊老伸出手擋了一下說“嘿嘿,留一個座位。”
鄭世雄往旁邊移了一個位置,然後坐下,心裡說不是說彆管那個司機的嗎,難道還有沒到的客人?
菜端齊了,擺了滿滿一桌子,胡啟泉、魏連秀坐了上來。
那個秦白眼沒人邀請他,也毫不客氣地坐到了桌子邊,拿起了筷子,主動當起了陪客。
要開席了,鄭世雄看了看那個穴位置,又朝門外看了看,欠了欠身子。
他小心翼翼地說“楊老,還有哪位尊貴的客人沒有到呀?”
沒想到楊老並沒有回答,他笑著朝那條狗明義拍了拍手,嘴裡輕聲說“喂,明義兄弟,快入席吧,就等你一個人了呢!”
話音沒落,那條趴在桌子空裡的大灰狗明義一躍身子,利落地坐到了那個穴位置上,弄得坐在桌子旁的人個個心裡一驚,不知所措。
看那狗熟練的程度,說明它不是第一次在這樣的場合露麵了。
坐在那狗旁邊的鄭世雄沒有精神準備,沒有想到留下的重要位置竟然是給這狗坐的,更是嚇得驚惶失措,身子一歪,失去重心,一股跌到了地上。
鄭世雄的動作很滑稽,可除了付先慧咧了一下嘴,露了一下小酒窩外,沒有一個人笑出聲來。
再看那狗,隻見它像模像樣地坐在那個位置上,張著嘴巴,伸著s頭,眨巴著三角眼睛,打量了一番眾人,然後盯著桌子上的菜,不動聲色,就像一個小孩子,活靈活現。
楊老見鄭世雄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坐到了位置上,就笑著說“嘿嘿,今天感謝你們的盛情款待……嗨,我要說的是,我這狗,我先會兒跟鄭支書和金經理說過的,我得把它當人看,它是我的明義兄弟……”
屋裡一下子平靜了下來,個個顯得狼狽不已,誰都沒有同狗吃過飯。
為了打破這尷尬的局麵,平時喜歡當和事佬的村會計胡啟泉拿起酒瓶站起來,看了看眾人,走到楊老身邊。
他畢恭畢敬地說“嘿嘿,我給老領導酌一杯酒。”
楊老沒有謙讓,他拿起酒杯說“嗬嗬,行,喝一點酒,不過,少酌一點酒,彆酌滿了,喝多了我怕影響我的前列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