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有誌向的人!
鄭世雄也說“你們這麼多人呆在醫院裡,真正在向醫院表達看法的就是田大誌的家人和親戚。有幾個中年婦女時不時還吵一吵,算是起了一點作用。我看大部分人連屁都不放一個,純粹是充數湊熱鬨,不如抽幾個人回去幫田大誌家把土豆種了……”
他們正在院子門外說著話,突然院子裡騷亂起來,鬨烘烘的。
他們伸頭往院子裡一看,隻見一群人正在追趕一個穿著講究的中年人,有人一邊追還一邊喊“攔住他,他就是這醫院的一把手院長!”
張常新一聽,嘴裡嘀咕道“院長?我還以為你永遠不露麵了呢!”見院長朝門外跑來,他大喝一聲,“攔住院長,彆讓他溜了!”
院長本想跑出門外的,沒想到門口也有他們的人,他嚇得轉就往後麵跑。
更沒想到的是,一群婦女圍了上來,她們就像一群猛老虎,抓住院長的衣服又是拉又是扯的,拉拉扯扯竟把院長按在了地上。
張常新見狀,高興地對金二糖和鄭世雄說“逮著院長了,我們今天都不會放他了。好,你們先回去,隻要院長答應解決問題,我就要艾善柱和孫大賴子帶幾個人回去幫田大誌家種土豆。”
張常新說著就跑進了院子裡。
鄭世雄覺得自己是他們的父母官,他怕張常新們把事情鬨大了,把火引到自己身上燒著自己了。
他對金二糖說“讓他們去鬨吧,把天翻過來才好呢,金經理,我們走吧,彆管他們的。”
金二糖也覺得這兒不是久留之地,就推出了摩托車,剛騎上摩托車,就聽張常新在院子裡大聲說“大家都鬆手,讓院長站起來給我們表一個態……嘿嘿,量他也不敢跑,要是想跑,我們就湊他!”
其他人也跟著起哄,大喊大叫起來。
“他不解決就把這醫院砸了!”
“把大門堵上,彆讓醫院營業!”
“打死他……!”
……
金二糖發動了一下馬達,卻沒有發響。
他雙手扶著摩托車龍頭對鄭世雄說“嗨,這張常新在城裡呆了幾天,還長能耐了呢,膽子也大了,竟然連堂堂的大醫院院長也敢湊了!”
鄭世雄也騎在摩托車上,他對張常新沒給自己麵子還心懷不滿呢!
他板著麵孔說“他那是禿子打傘,無法無天!”
金二糖看了看門口的保安說“這醫院裡的保安也奇怪得很呢,自己的院長被人按在了地上,他們看到了就跟沒看到的,好像跟他們無關似的,也不曉得去幫院長解解圍。”
鄭世雄也看了看那兩個像傻子似的保安說“醫院的那幾個保安怎麼敢去解圍呀,張常新帶來的人那麼多,又有那麼多乾重活的工人,個個有使不完的勁兒,他們去那不是拿雞蛋碰石頭嗎?”
金二糖歪著頭想了想說“我真納悶了,田大誌被彆人打死了,跟那個張常新又沒什麼關係,他怎麼狗拿耗子表現得那麼積極啊?”
鄭世雄看了一眼院子裡,見裡麵亂烘烘的,他說“誰曉得呀,張常新以前不是這樣喜歡鬨事的。走,彆管他們的,他們瞎搞,就是把天捅破了也跟我們無關,讓他們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他們兩人剛發動摩托車,還沒走多遠,就聽到警笛聲,隻見一輛警車快速開到了醫院院子裡。
金二糖立即停下摩托車大聲說“鄭支書,不行,我們得去看看,這警車肯定是來給醫院院長解圍的,要是張常新被民警抓了,工人們都解散回家了,那再想找人幫田大誌種土豆就困難了。”
金二糖和鄭世雄調頭騎回去,站在院子門外遠遠地看著院子裡的動靜,院子裡安靜了許多,大喊大叫的聲音沒有了。
奇怪的是,張常新他們並沒有怕民警,人們並沒有散去,相反,民警似乎怕他們。
幾個民警在外圍轉了轉,向人們打聽了打聽,也沒有鑽進人群裡,更沒有為所長解圍,竟然爬上警車走了,院子裡又鬨烘烘的了。
鄭世雄看了看院子裡的人們說“我們走,讓他們鬨去,蝦子翻不起大浪,虱子頂不起被窩,看他們能鬨出什麼結果。”
金二糖皺起眉頭說“我關心的是土豆基地,就田大誌家的那塊地空著,就跟人的臉上長著一大塊癬似的,那多難看啊!”他突然想起了南鑫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的總經理過街鼠,他高興地說,“要不,我跟周總說說,讓他安排幾個工人們來幫田大誌家把土豆種了。”
鄭世雄騎上摩托車上說“這方法好是好,可人家來乾活,總得吃飯吧,那幾頓飯怎麼解決呢?又不是一兩個人,起碼來五六個人吧,田大誌的家裡人都心情悲痛得很,又在醫院鬨事兒,誰燒火做飯啊?”
這也是一個難事,金二糖騎上摩托車說“麻辣個巴子,想把土豆基地弄得乾淨利落,怎麼就這麼難呢?”
金二糖和鄭世雄無功而返,兩人都垂頭喪氣的,像打敗了仗回來的。
金二糖在家裡吃了晚飯,康金玲在洗碗,老頭子坐在廚房裡喝茶。
他站在院子裡閒得無聊,就想到鎮農貿公司裡去會會卓雨寒去。
他還沒推出摩托車走呢,沒想到陳爺爺的兒子陳幺巴子來了。
“哎呀,幺叔,你是稀客呢,走,到堂屋裡坐!”金二糖打招呼說,可腳下沒有往堂屋裡走。
陳幺巴子走到金二糖麵前站住了,他從懷裡拿出一本書遞給金二糖。
他看著書說“金經理,陳世勝他爺爺說要拿一本書給你看,他急得不得了,我說明天拿來都不行,非得我今天拿來。他說他跟你說過的,讓你看看這書。”
金二糖接過書說“我聽陳爺爺說過,他要給一本書我看,喂,是一本什麼書?”金二糖看了看書,書很舊,有很多頁碼就爛了,書名叫,他翻了翻,字是繁體,又是豎著排的。
陳幺巴子說“陳世勝的爺爺說,這是一本古書,有好幾百年了,是明朝的一個縣太爺寫的。你看看,書裡好像有一頁紙是折疊著的,他就是想讓你看看那段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