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有誌向的人!
趙玉琴有氣無力地說“外麵那兩個砍腦殼的,這個時候還說風涼話,你們還是人不?”
鄒春成更是暴跳如雷,他大吼道“剛才說話的兩個人是哪個,你們是不是吃狗屎長大的?我跟你們說,等我出來了,首先就拿你們兩個人開刀,不把你們整死我是不放過你們的……”
這時鄭世雄跑了來,他搓著手說“唉,怎麼弄呢,張天壽和他老婆那兩個老東西都躲起來了,這門打不開怎麼辦?”
趙玉琴聽到鄭世雄來了,就用哭聲說“鄭支書,快點想辦法把門打開吧,我現在肚子疼痛得要命了,眼看就憋不住了……”
鄒春成將門拉得哐當哐當的響,他誇張地說“金經理,鄭支書,你們快點把門弄開吧,不然就要出人命了。”
金二糖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愣頭勁又出來了,他到鄰居家找了一個大鐵錘拿在手裡。
他說“麻辣個巴子,我今天把那鎖砸了去球。”
有人看戲不怕台高,故意說“金二糖,那鎖砸不得啊!砸鎖撬門,那可是犯法的呀!”
金二糖回頭翻了說話的人一眼“砸不得?去,到一邊去,砸不得我今天也砸了!”說著舉起大鐵錘,看到鄒春成還拉著門,他喊道,“鄒主任,你閃開,我砸鎖了!”
金二糖的話音一落,“哐當哐當”三下兩下就把那把鐵鎖砸開了,那把鎖成兩半掉在地上了。
人們一推,門就開了,趙玉琴捂著肚子首先跑了出來,她滿臉通紅,看了看院子裡的人,轉身就往屋後跑。
鄒春成眯著眼睛走了出來,仰頭看了看天空,從金二糖手裡拿過那把鐵錘,舉著鐵錘環視四周。
他厲聲問道“剛才是哪兩條野狗在叫,再叫一聲試試!”見看熱鬨的人都低著頭不敢吭聲,剛才說話的那兩人也把頭縮著了,他發狠地說,“隻要他敢再出聲,我一鐵錘要了他的小命!”
鄒春成說得唾沫子飛得老遠。
張常新從外麵背著鋪蓋卷回來了,走路好像還一瘸一拐的,看到自己家門口、院子裡都是人,有老的、少的、男人、女的,他感到異常納悶,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了。
我家不會出什麼事吧?
他看了看鄉親鄰居們,個個認識,可他跟誰也不說話,奇怪的是,也沒有人跟他打招呼。
張常新低著頭,不聲不響地往院子裡走。
這時,看熱門的人們也一下子安靜下來,誰也不嚷嚷了,連咳嗽聲就沒有,見張常新走過來了,還主動讓出一條道來,讓他經過。
張常新背著鋪蓋,鎖著眉頭,仰著頭,目中無人,像一個獨膽英雄,直往裡闖。
他跨過院子門的門檻,走過院子,邁出一隻腳正準備進堂屋裡時,他看到地上那把被砸壞了的鎖。
他吃驚地問“耶,我家出什麼事了,是不是進來強盜了?喂,我老爸呢,還有玉琴、我媽他們都到哪裡去了呢?”
人們看著張常新,隻見他的衣服臟不說,臉上也與平時大不相同,是鼻青臉腫的,嘴角還有血跡,一看就知道是剛打過架的。
沒人回答,一個老頭忍不住拄著拐杖顫悠悠地走近張常新。
一看就知道他是中風過的,左邊身子明顯不靈活。
他用右手拉著張常新的胳膊說“娃啊,你莫緊張,不是進強盜了,是你老爸把村裡的鄒主任和你老婆兩個人鎖到屋裡了。他們兩人在屋裡呆不住,又叫又喊的,大夥又尋不著你爸,開門又沒鑰匙,金醫生的兒子金二糖找來一把大鐵錘,將那大鎖砸開了……”
老頭兒的話是實話,可沒想到一下子觸著了張常新的神經了,他立即一鬆手,就讓鋪蓋卷順著背、臀部、腿滑落到了地上。
他瞪大眼睛問“嗯?這是為什麼?我爸為什麼要把鄒春成和我老婆趙玉琴關在屋裡,你們告訴我,他們兩人在屋裡做什麼事了?”
那個老頭兒一聽張常新想歪了,嚇得不輕,後悔剛才多嘴。
可他想跟張常新解釋一下,本來說話都不利索,一緊張卻不知如何說才好了,張了張嘴,竟然沒說出話來,他拖著半拉身子往後退了退。
趙玉琴正蹲在屋後的茅坑上,聽到前麵院子吵吵嚷嚷的,她也顧不得了,一陣“劈嚦吧啦”,屁滾尿流。解決了後“股”之憂,肚子就舒坦了,也不疼痛了。
她擼上褲子係好褲帶,從屋後麵來到院子裡,剛好聽到張常新說的話。
她接上話茬說“喂,你說我們兩人做什麼了,我說我跟人家做見不得人的事情了,你自己信不?你那個老不死的老爸吃飽了,吃撐了,沒事乾了,想犯法,想坐牢,把人家鄒主任關在堂屋裡了,你回來了不指責你老頭子,還瞎攙和個什麼?”
張常新瞪大眼睛看著老婆趙玉琴,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趙玉琴看了看張常新,瞪大眼睛問“耶,你又跟誰打架了?打得鼻青臉腫的,你就在那裡打呀,還回家做什麼?”
張常新叉著兩腿,挺著肚子說“耶,我還沒問你呢,你倒理直氣壯了,反倒問起我來了,還‘劈嚦吧啦’說了一大通,是不是看有人給你撐腰了,你的膽子就大了?我曉得你們做什麼了,那還用說,肯定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了,不然我老爸怎麼會一氣之下把你們兩人都關在屋裡了呢?”想了想又說,“我打架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呀?”
鄒春成受了張天壽的窩囊氣,又聽到他兒子張常新的不實之詞,氣得全身發起抖來
他拿著鐵錘指著張常新說“你,你……張常新,你血口噴人,彆將屎盆子往你自己頭上扣好不好?你想戴綠帽子,想當王八,未必我看得中你老婆呢!我們是來收提留款的,我剛到你堂屋裡坐下,你老頭子張天壽突然就將門上了,接著又鎖上了,我在裡麵打就打不開,你們這是限製我的人身自由,是違法呢!”
聽了鄒春成的話,張常新一下子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