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有誌向的人!
金二糖一本正經地說“喂,老同學,你悠著點呢,彆見了女人都不要命了!嘿嘿,你以為還沒有結婚的女朋友是借來的牲口呀,折騰死了也不心疼。你看你,你把鄒春麗折騰得走路就走不穩了,也不去送送她,小心她走在路上暈倒了哩!”
秦白眼眨巴著眼睛,傻笑一下說“老同學,你彆笑話我,你還不是一樣,你跟那個卓科長……嘿嘿,我又不是不曉得的,隻是懶得說就是了。”
金二糖皺起眉頭說“喂,彆提她了,你要什麼,她可以給你,從不拒絕,就是不願意公開和你牽著手出雙入對的。唉,不說她了,我們已經分道揚鑣了,沒有來往了。”
秦白眼快速眨著眼睛,吃驚不已。
他不相信地說“不會吧,你們兩人已經成那樣了,還分手了?”
金二糖笑著說“你還不相信啊?要分手,成哪樣了就可以分手。”
秦白眼看金二糖和女朋友分手了一點都不悲傷,感到不可思議,要是鄒春麗一腳將自己蹬了,他可活不了,沒準會乾出很極端的事情來。
秦白眼斜著眼睛看了看遠去的鄒春麗,他認真地說“怎麼看不出你失戀了呢?唉,也是,東邊不亮西邊亮,你是在大公司當經理的人,還怕找不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女朋友麼?”
金二糖得意地說“那是,我告訴你,我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兒快要到手了……”
金二糖說的“那個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兒”指的是鄭芊芊,他看到秦白眼跟鄒春麗兩人已經在一起過夜了,他忍不住想在他們麵前顯擺一下。
事不湊巧,鄭芊芊的老爸鄭世雄來村委會上班了,金二糖趕緊閉上嘴巴,沒往下說了。
秦白眼也不想金二糖的日子過得比自己好,巴不得他永遠失戀,聽到他說“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兒快要到手了”,他想點紅眼,所以沒有接他的話茬兒,也不想知道那個女孩子是誰。
“金經理,走,到村委會辦公室去坐。”鄭世雄當著外人還是喊“金經理”。
金二糖就顧不得那麼多了,不管在什麼場合他都喊鄭世雄“叔”。
金二糖前後看了看說“叔,今天奇怪呢,我天一亮就來了,竟然沒見李生貴從這兒走呢,他不會是從彆處溜走了吧?”
說曹操,曹操到,李跛子一瘸一拐地走過來了。
鄭世雄指了指李跛子說“這不,他不是來了嗎?他肯定是舍不得放棄那個工傷補助。”
“姐夫,鄭支書,我這工傷補助是要增加呢,還是要減少啊?”李跛子走近鄭世雄,關心地就問。
鄭世雄用眼睛翻了李跛子一下,故意嚇唬一下他。
他板著麵孔說“喂,是這樣的,鎮裡出台了新政策,以前的老政策作廢,對拿工傷補助的人員要進行重新審核登記,根據傷情再進行調整。像你這種快步如飛,一天到晚到處瞎轉悠,一會兒跑到縣裡,一會兒又跑到鎮裡的人,已經算是健康人了,完全可以取消工傷補助款……”
李跛子一聽,嚇得不輕。
他連忙說“姐夫,鄭支書,你不曉得,看我還在活動吧,其實我就跟一個死人差不多。到了夜裡,或者是變天氣,我的這個傷腿就疼痛得要命,動都不敢動,你們不信,可以調查我老婆伍代珍。”
鄭世雄瞪大眼睛看著李跛子說“切,你把我當傻子呀?我調查你老婆伍代珍,她還不是跟你是一個鼻孔出氣,穿的一條褲子呀?”
李跛子急了。
他解釋說“要不,你們可以去城裡調查康複醫院的醫生。我的這個傷腿和這半邊股的肌肉已經萎縮了,醫生要我每天進行肢體康複訓練。你們看我到處轉悠,其實那就是我在進行肢體鍛煉,我告訴你們,我要是不能堅持每天到處走,那我就會癱瘓在床鋪上了。”
李跛子的話說得大家有點信,他的兩隻腿的確是一隻粗一隻細。
鄭世雄想了想說“嗯,這個,這個,我看就這樣吧,你到村委會裡等著,等胡會計來上班了,你按他的要求做,他要你什麼資料,你就聽他的。還有,你剛才說的話,你也告訴他,到時候我們研究你的情況時,可以作適當地參考。”
不一會兒,村婦女主任魏連秀也來上班了。
又來了幾個領工傷補足的村民。
大家都要進村委會,鄭世雄請金二糖也過去。
金二糖擺了擺手說“你們去,村衛生室裡沒人呢,我等等我老爸,再說,你們要處理的那事又不屬我管,我就不去攙和了。”
可李跛子和幾個平時領取工傷補足的人坐在辦公室裡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村會計胡啟泉來上班,李跛子坐不住了。
他站起來看了看院子裡說“胡會計怎麼搞的,怎麼到這時候還沒來上班呢?他遲到了,村裡就不扣他的工資麼?唉,真急死我了,我姑娘明娟還沒有尋到,人還沒有回來哩,我還得到鎮裡向鎮領導施加壓力去呢!”
李跛子急得像熱鍋裡螞蟻,幾個村乾部相互對視了一眼,忍不住想笑。隻是現在笑不得,他們都憋住了。
鄭世雄也故意說“喂,這個胡會計是怎麼回事,怎麼到現在不來上班呢?真無組織無紀律!”
魏連秀看了看院子門外說“耶,胡會計從來不遲到的呀,今天是怎麼啦?”
幾個領工傷初中款的人也坐立不安。
秦白眼走到陽台上,看看天,今天沒有下雨,難得的好天氣。
他也胡說道“大家彆急,鎮裡的文件在胡會計手裡,說好了的,他不會耽擱好長時間的,說不定馬上就到。”
秦白眼說著就下樓到小學裡的廁所上廁所去了。
大家不知道秦白眼下去做什麼,也跟了下來,都站在院子裡。
婦女主任魏連秀看了看天空說“哎呀,什麼時候出太陽呀,好久沒見陽光了。”
李跛子看了看天,內行地說“曬這桃花太陽會全身沒勁的,最好是不出太陽。”
鄭世雄跺了跺腳說“這個你最有經驗。”
幾個領工傷補足的人沒事兒乾,就找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金二糖在村衛生室裡,金德厚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老太太,一看就是一個病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