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悲催啊!
他苦著臉說“管它呢,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我睡的方桌,蓋的團簸,能方能圓,睡得著。”
他嘴裡說睡得著,其實他徹夜難眠。
金大媽失望地站了起來,搖了搖頭說“你是村主任,實指望到你這兒得一個準信兒的,哪曉得你跟我差不多!唉,難怪村民都說你這個村主任隻是一碗鹹菜,放到桌子做樣子的,一點作用都不起哩!”
秦白眼一聽,不高興了,看金大媽要離開,他趕了出來,想說點什麼的,可想了想又作罷了。
金大媽走到院子裡,她自言自語地說“唉,我真不曉得你是怎麼睡得著的啊,鄒春麗那個小丫頭心裡想著金二糖……你跟她和好沒有?”
金大媽的聲音不大,秦白眼還是聽到了,他也埋怨起金大媽來。
他說“金大媽,你是我請的媒人,我努力,你也幫幫使一使力呀!”
金大媽聽了秦白眼的話,又轉身走近了秦白眼。
她語重心長地說“書勇呀,你不曉得,金醫生還想讓我做你的工作,讓你主動退出哩!我正在弄土豆哩,一生氣就把那個老家夥痛罵了一頓,讓他夾著尾巴離開了。”
金大媽什麼消息也沒有打探到,帶著失望走了。
秦白眼的老爸老媽喊秦白眼出來吃,見隻有他一個人,兩位老人一下子失望了。
老媽惦記土豆的事兒,聽到金大媽說的話,她也很高興。
她小心翼翼地問“喂,書勇,有這麼好的消息你怎麼不告訴我們呢?為這土豆的事兒,我和你爸急得暈頭轉向了。”
秦白眼眨著眼睛說“這有什麼好說的,是真是假就沒有弄清楚呢,我告訴你們了,要是假的呢,那不是讓你們空歡喜一場啊!”
老頭子想了想說“不管是真的是假的,金二糖那小子還真有一套,硬是把我們大家弄得都糊裡糊塗地跟著他轉。”
秦白眼不願聽人說金二糖的好話,現在說金二糖有一套的竟然是自己的老頭子,他不高興地站起來。
他說“爸,你怎麼總是覺得人家的兒子好呢?”
秦白眼一個人喝起了悶酒,喝得醉熏熏的了,他才搖搖晃晃地到房間裡去。
一關上門,他又把錄音機打開了,屋裡立即就傳出楊玨瑩那甜潤的歌聲
“我不想說,我很親切,我不想說,我很純潔,可是我不能拒絕心中的感覺,看看可愛的天碰碰真實的臉,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許多的愛我能拒絕,許多的夢可以省略,可是我不能忘記你的笑臉……”
老頭子聽到了楊玨瑩的歌,怪腔怪調地學唱前麵四個字道“我不想說……”見老婆子在用眼珠子翻自己,他又說,“唉,嗲聲嗲氣的,有什麼好聽的,還天天聽,聽不厭!”
老婆子瞪大眼睛說“管它好聽不好聽啊,我現在關心我們家裡的土豆,要是跟隔壁金大媽說的那樣,四角五錢一斤,我們家裡的那些土豆,嘿嘿,那不還要賣兩三萬塊錢啊?”
沒過好一會兒,秦白眼的屋子裡,除了楊玨瑩的歌聲,還傳出了秦白眼的吼聲。
老頭子聽了聽說“唉,書勇又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