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著卓雨寒,金二糖又去找韓德賢的家。
可他們住的那個小區也大變樣了,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種五六層的樓房了。
打聽小區裡的住戶,誰也不認識韓德賢。
金二糖沒辦法,隻好去找鑽地鼠。
師父王瞎子已經死了,錢翠芳六十多歲了,天天打麻將,早都不管按摩醫院的事情了。
鑽地鼠和王朵楚結了婚,還生了一個孩子,他現在是楚勳按摩醫院的老板,牛比得很。
他看到金二糖找上門來了,不耐煩地說“糖哥,我幫你是有限度的,不能有事沒事都來找我呀!”
他從抽屜裡拿出幾百元錢塞進了金二糖的衣兜裡,就要站起來離開。
金二糖本來想說句什麼話的,可張了張嘴,沒有開口。
他把那幾百元錢從口袋裡拿出來丟到桌子上,咳嗽一聲,昂首挺胸地走出了那家醫院。
金二糖在鑽地鼠那兒看到了世態炎涼,是心灰意冷了,不再想找那些所謂的朋友們了。
他一個人在大街上走著,感覺跟街上的人們格格不入,感覺跟彆人落後二三十多年。
金二糖想到婦幼醫院找姐姐金大飴去。
血濃於水,自己混得再差,姐姐仍然沒有嫌棄,隻是有時恨鐵不成鋼,數落自己幾句。
自己除了吃低保,啃父母的老,姐姐的救濟是最多的。
姐姐現在在婦幼醫院當副院長。
姐夫更牛,他在縣衛健局當副局長。
外甥女醫科大學畢業了,在縣醫院裡當醫生。
婦幼醫院的員工們大都認識金二糖,看到他,就知道他又是來找姐姐要錢的。
今天金二糖要進婦幼醫院,卻被戴著口罩的保安攔住了,要為他量體溫。
一看是金二糖,那個保安體溫也不量了。
保安告訴金二糖說“你是來找你姐姐金院長的吧?我告訴你,聽說你家裡出大事了,你姐,你姐夫,還有你外甥女都坐車到你家裡去了。”
保安不讓金二糖進婦幼醫院的院子,他隻好退了出來。
不知家裡出了什麼大事,金二糖也漠不關心,他還不死心,又搭車直接到了黃家集鎮,他想看看那個鎮農貿公司。
金二糖來到那個他心目裡的鎮農貿公司,可那兒是一個養雞場。
那兒以前的確是一座小學,閒置後就被人買下辦起了養雞場。
以前生意不錯,今年受“新冠”疫情的影響,養雞場養的雞賣不出去,損失慘重。
當金二糖到那兒轉悠的時候,養雞場老板正在生悶氣。
他打聽鎮農貿公司,還打聽了田海江這個人。
養雞場老板一聽,站起來看了看金二糖,感覺金二糖的腦子不是太正常。
他擺了擺手說“你打聽彆人去吧,我在這兒養雞好多年了,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農貿公司。”
金二糖失望了,他離開了那個養雞場。
他走到好遠,還聽那個養雞場的老板說“唉,沒人來買雞,竟然來了一個神經病!”
他搭車回到了金家店村,不過,他沒有進村子。
他走到襄水河邊的長堤上,在堤坡上找了一處青草長得茂盛的地方,仰身躺下了。
金二糖看了看天空,看到白雲蒼狗,趕緊把眼睛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