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父母再問起她,她也隻能說我很好呀,沒有人再欺負我了。
不然她還能怎樣說,讓父母又去找人理論?又去給她換學校?
她父母這些年也真的跟著操勞了很多,眼看著剛剛將近四十歲的人,急得頭發都花白了不少,和五六十歲的看起來沒區彆。
所以她隻能自己獨自忍受呀。
每到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她就總是在想自己從陽台上跳下去怎麼樣。
甚至她已經在腦海裡演變好了一百種跳樓的方案了。
可是每到隻差那臨頭一腳的時候,她總是會想起媽媽抱著她哭著求她要好好愛自己。
爸爸媽媽為她付出了那麼多,她怎麼能就這樣懦弱呢?
曾巧就這樣每天痛苦糾結的活著,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上個月她媽媽聽說市有一個雜貨鋪賣的沐浴露很好用,連腋臭都能消除。
萬一也能消除她的體臭呢?抱著這一線希望,她媽媽不遠千裡趕到了市。
為了搶到那些東西,她的媽媽在一號的前一天晚上整晚都守在雜貨鋪的門口。
等第二天開了門,第一個衝了進去,用頭一天才辦好的會員買了洗發水洗麵奶牙膏和最重要的沐浴露。
用了那個雜貨鋪的沐浴露以後,她身上的確漸漸的沒有異味了,皮膚也白了很多。
那天她真的好興奮呀,她以為自己身體沒有異味了就再也不會被人欺負了。
那天她懷著激動期待的心情走到了學校裡。
可是迎來的話語都是
喲,非洲黑豬變白豬啦,不過黑豬白豬都還是豬呢。
喂,你走遠點,臭死啦!
為什麼要這樣呢!她明明已經不臭了,她媽媽說她現在可香了!
她哭著向彆人解釋自己真的不臭了,可是那些人隻會捂住鼻子,用嫌棄鄙夷的眼神看著她。
她真的好絕望啊!
聽見午自習的鈴聲響起來了,曾巧在食堂慌慌忙忙的吃完了剩飯,擦乾眼淚往教室跑。
教室裡中年男老師正興致昂揚的給同學們講著考上好高中以後,上好大學的美好未來。
同學們聽著老師這一番話,個個臉上也露出了對未來的憧憬。
曾巧站在門口無動於衷的喊了一聲“報告”。
中年男老師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有一些同情,歎了一口氣,揮了揮手讓她回自己的座位。
曾巧低著頭一溜風的跑到了教室的最角落,她的座位就挨著垃圾桶。
看見她回了自己的位置,中年男老師又老生常談起來,讓同學們要友愛同學,不要欺負同學。
下麵的同學這時候好像也有點被老師的話觸動了,紛紛的議論著那三個女生怎麼能那樣欺負曾巧,太過分了!
他們狠狠的鄙視著那三個女生,沒有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
少數幾個人也在心裡反思自己,為什麼要眼睜睜看著曾巧受欺負而不去幫忙呢?
可惜他們的反思,他們的愧疚也隻能保持這幾分鐘而已。
曾巧埋著頭聽著周圍嘈嘈切切的討論聲音,真希望地上能有個縫讓她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