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冬末夏!
第二章
明衍回了客棧,累極了叫小二添了熱水洗了澡,頭發被水打濕垂在額前臉微微發紅出著細小的汗珠。整個人仿佛從朦朧的仙鏡中。躺在床上想著竹安此次讓她找行蹤不定的族老請回妖族,想來也是:竹安想讓族老回去將妖界要花妖族參宴之事壓下來甚至該其他族去。胭脂鋪子便是竹安知道找到族老的方法了,想了想甘棠雖幾日未見但總想快些回去,若是請回族老坐鎮花妖族,竹安也沒由頭拴著她了。
想著便困了捂了捂被子翻身便睡。
馬車突然停下,車夫停好馬車“公子前麵馬車過不去。”孟隨揭開簾子下了車小桑也緊接著跳下車來。孟隨囑咐車夫了幾句,便和小桑順著蜿蜒小路進了林子,夜晚的林子幽暗靜謐,隱約的蟲鳴聲極細小,大約是深秋的緣故吧。
走了許久,忽見前方視野開闊起來。古梨樹果然極古老了,雖然是深秋可其他樹都有未落儘的枯葉,可這古梨樹竟沒一片枯葉。
“哥,這樹死了嗎?”孟桑摸著樹乾轉圈打量這梨樹,這樹足有兩三人圍報著那麼粗。“娘死的那年它也死了一夜之間花落葉敗,再也沒開過花。”說罷便開始挖起來,孟桑見狀也連忙幫忙,沒再多問了。
不一會兒便挖出了大箱子,箱子外麵打了厚厚的一層蠟,以防蟲蛀。
孟隨用擦了擦箱子上的土塊,取了隨身攜帶的匕首剔了鎖眼的蠟。
駕車回了城,剛進家門管事便傳話孟隨去老爺書房,孟隨把箱子給了小斯轉身便去了書房。孟威立於案前,見了孟隨便道:“後日桑兒及笄也該到了議親的年齡,為父在眾多有意求取桑兒的人家裡選了幾家,你看看,不過我還是覺得門當戶對的好。”
孟隨接過看了人選道:“這幾家的公子我也都見過,論品行也還是不錯的。可見為小桑選夫婿爹您是上了心的,可為何沒有賀家?
“賀家雖有意結親,可這幾年他賀家在皇上麵前是紅人,我們到底是低了些,桑兒過去未免受氣。”
賀家到底是因為孟威掌兵有意拉攏,還是賀景儒真心喜歡桑兒?孟隨更希望是後者,他那個妹妹自小見了一次那賀家的賀景儒眼裡再沒其他公子半分了。可孟隨還是想替阿妹爭取一番“父親雖然論門第我們是世代武將,他們賀家是書香門第,他們即有意提親便是認可小桑的品性的,更何況阿妹是喜歡賀景儒的。”
聽了這話孟威有些猶豫,他自是希望女兒嫁給如意郎君的,想了想擺擺手道:“容我再想想,你先下去吧。”孟隨行了禮欲走時聽到“以後莫要在去那地方了”孟隨怔了怔便轉身走了。
回了自己的院子打發了小廝婢女,孟隨倚在窗邊對著越發暗的夜色出了神。想著父親的話,原來他也還沒忘記娘。
隨即去了書架上取了裝著鑰匙的小漆盒子,取出已有些鏽跡的鑰匙,用帕子擦了擦,便對準鎖眼插了進去,好在鐵鏽不影響開鎖。
箱子裡並未裝很多東西,放在最上麵的是一幅畫,因為時間的緣故,已有些掉色了。畫中的女子立於古梨樹下,梨花繁茂隨風飄落的花瓣更顯得女子動人。孟隨將所有的東西擺於書案,這些大多是他兒時的玩意,卻不想多了一麵做工精致的銅鏡,他記憶裡並未有過這東西。或許是娘的東西,其他東西與銅鏡皆被放在箱子裡上了鎖,隻有那副畫他打算留給小桑……
明衍在夢中忽的聞到了今日在胭脂鋪子裡的那味道,香的令人窒息,明衍猛的睜開眼,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趕緊下了床去尋今日於胭脂鋪子買的胭脂,她記得當時並未察覺這胭脂有何不妥,這不就是普通的胭脂嗎?怎麼還會讓人產生魘魔,不管怎麼樣明天得去探探那鋪子了。
街上人漸漸多了起來,嘈雜的聲音吵的明衍翻來覆去,昨夜睡的遲今晨又被吵的睡不著明衍都快要鬨脾氣了,在妖界也沒這樣憋屈過。長長的睫毛也掩不了眼底的青色。
簡單的洗漱過後,明衍便去了昨兒那家胭脂鋪子,鋪子裡人不多明衍叫了小二:“你們這鋪子是城中何人開的?”“這位姑娘這鋪子是誰開的我也不知道,我幫你問問掌櫃。”
說罷便去尋了掌櫃來,掌櫃一看是位貌美的姑娘也不好拂了麵子拱了手“姑娘不知你找我們老板有何事,是這胭脂有何不妥?”
明衍見他並不想告訴便扯起謊來“哦,是這樣的,我並非你們南國人,昨日來這鋪子逛了逛覺著你們這胭脂甚好,比我們北國的胭脂更細膩。我家有是商賈人家想要和你們老板談筆生意,不知可否引見。”
這掌櫃一聽生意來了頓時喜笑顏開,將明衍請進了裡間,給明衍添了茶“請小姐稍後我派人問了老板,老板同意後自是帶您去與老板商量要事的。”
掌櫃立即差人去傳話等了兩個時辰才見那人回來,那人在掌櫃耳邊嘀咕了一陣。
掌櫃便請明衍出了屋上了馬車,明衍頭一次坐馬車這車子跑慢有輕微的搖晃,靠在車壁迷迷糊糊的竟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聽到趕馬的小廝“姑娘,到了。”
掀了簾子下了車偌大的府邸出現在眼前,小廝引著明衍直奔後院。到一處閣樓前停住腳,小廝痛守門的婢女說了聲,婢女便引著明衍進了內屋,隻聽婢女到:“小姐,人到了。”
怎會是個小姐?明衍坐下喝了茶,茶是挺好的但卻比不上妖族的。待那小姐坐定,明衍正欲開口便聽到軟糯的聲音:“小姐稱我靜姝即可,不知小姐如何稱呼?”明衍:“明衍。”“不知小姐是代表自己還是家族呢,若是小姐自己的意願,方不知小姐有這個能力與我們悅容閣達成這比交易嗎?”明衍笑了笑:“我說過是見老板,而不是你,還麻煩姑娘你儘快將老板找來,莫要耽擱了要事。”靜姝微微驚訝很快便恢複了笑臉模樣,鎮定自若道“何以見得我不是老板?”
“你眼裡沒有半分對金錢的渴望,就連半分的商賈之氣都沒有。而我要找到人也並非年輕貌美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