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讓位記!
怪事,可謂是年年都有,但今年好似顯得特彆多。
這不,何潤董,作為堂堂的禦前太醫,卻被暴君請來,給兩個低賤的奴才看病,這可是從未有過。
他稍作檢查一番,不過是被杖責,宮中常見的懲罰手段,隻要沒有被當場打死,傷口敷點外傷藥,躺幾個月,自然痊愈。
遇到這樣的情況,一般根本不需要驚動太醫,隻需讓一個奴才,去太醫院領外敷的傷藥,便可。
至於,這是否留下什麼後遺症,那不是他所關心的問題。
畢竟,一個低賤的奴才而已,不死就算命大,誰在乎,是否因此留下暗疾。
再則,金貴上好的藥物,那可是難得,出入庫,都得有專人記錄,除了給陛下使用外,一般留庫存,以防萬一,其他貴人若需使用,都得經過九九八十一到關卡。
就算他有醫者父母心,那也得按照規矩來辦事,此類事情,他已麻木,隻能怪這些人,生不逢時,沒能生在大富大貴的家庭。
他打開藥箱,拿出早就備好的外傷藥,放在了桌子上,叮囑在一旁守著的奴才,幫起按時敷藥便可。
事已至此,他的工作就算完事,在奴才的服侍下,淨手完畢,擦拭乾淨後,便背著藥箱,走出了內室。
正待離開,這肮臟的雜房之時,卻忽然看見,身穿龍袍的暴君,正靜坐在桌邊,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頓時,何潤董有很多疑問,就比如
那兩個奴才,到底是什麼身份,值得陛下親自出馬相救?
再則,一國之君,居然一臉淡定的坐在奴才所居住的雜房,這是什麼情況?
雖不想在此,多做停留,但暴君未走,作為臣子,也不能擅自離開。
無奈,他隻得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俯首對其稱呼道。
“陛下。”
陷入血腥畫麵的衛子龍,在這清澈的聲音下,回過神,雖如此,鼻尖,還似停留濃烈的血腥味,嚴重刺激著他的中樞神經,惡心之感,久久未散,顯然,還未從那血腥之中適應過來。
他抬眼,目光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何太醫,隻見他身穿一身官服,身子挺直的站在那裡。
早有耳聞,此人,不凡也,如今親眼看見,不得不說,長的一表人才,有著書生氣質,給人一種難以抗拒的親和感。
根據他前期的調查發現,何太醫,姓何名潤董,不僅是一名太醫,還是太傅的小女婿。
甚至,還有諸多傳聞,說他乃神醫的親傳弟子之一。
這事,還要從他出生之日說起。
聽聞,他出生之日,天有異樣,紅光滿天。
正好路過的神醫,說他乃聖醫轉世,此生,唯有醫道,方能拯救蒼生,功德圓滿,立地成佛。
若不走醫道,那此生隻能平庸,沒有任何未來。
這乃天命,又因神醫威望,其父母同意,讓他走上醫道。
如此,神醫將他帶入藥神穀,從小培養,讓其苦心學習十三載,十五歲,出師。
也在這一年,他被師傅趕出藥神穀,讓其往東走,便能遇到他的有緣人。
卻不想,他一路東走,被太傅發現其高超醫術,便將其舉薦進宮。
後因妙手回春,陰差陽錯,醫好暴君暗疾,被破格提拔,成為禦前太醫。
隨後,年紀輕輕,不到二十,娶的京城第一才女,也就是太傅小女,兒女雙全。
如此,成為事業愛情雙豐收的人生贏家,人人羨慕的對象。
如此看來,簡直就是頂著主角光環的一路開掛,人生一路順風順水不說,還天生帶著避禍的本領,簡直和太傅人生經曆,有得一拚。
按照老話來講,可謂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太傅識人,何太醫識大體,都是錦鯉體質,成為一家人,也不足為奇。
神遊至此,衛子龍有些黯然失色,人比人,果然很是氣人,作為穿越者,他簡直完敗給了兩個原住民,至少外貌這點,他輸的簡直慘不忍睹。
言歸正傳,他一直在這裡等候,不是來嫉妒一個太醫的,而是,想詢問兩個奴才,是否有性命之憂。
整理好自己情緒後,他敲了敲桌子,指著旁邊的位置,很是體貼的樣子對其說道。
“何太醫,辛苦你跑這一趟,坐著回話吧。”
何潤董在這皇宮任職,也不是一年半載,以他多年對暴君的了解,他從來不會對他們這些太醫說如此體貼的話。
相反,對待他們太醫,都是按照規矩,診治完畢,寫方子,走人便可,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甚至,這還是頭一遭,作為太醫,被留下來,讓其和暴君平起平坐。
似有些惶恐,也出於防備心理,為防止留下大不敬的話柄,他趕忙委婉的拒絕道。
“陛下,這不符合規矩,微臣,還是站著回話,便可。”